“哎!”
在烟雨楼二楼正中间的的雅闺雅庭轩内,那位崔姑娘坐在桌子前,双手撑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良久,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可否认,那个龟公,果然没有夸张,这位独坐桌旁的崔姑娘单单是看侧面就足以称得上是人间芙蓉,沉鱼落雁了。
青丝捶腰、肌肤胜雪,明媚的容颜,两道柳下眉黛微皱,端的是眉目如画、明艳动人。
“吱呀!”
门开了,伺候的小丫鬟兴匆匆地走入进屋,撩起薄纱般的帘幕,走入内室,将手中那些厅内宾客的答题纸摆在桌案上,旋即转过头看向那位出神的坐在桌子旁的崔姑娘。
“小姐?”
崔姑娘松开手,转过头,那份美貌与微显慵懒的举止,就连那名小丫鬟都不觉得感觉心动。
“小姐,果然您才是这烟雨楼里最美的。”小丫鬟由衷地称赞道。
崔姑娘淡淡一笑,喃喃说道:“美……兰儿,你知道么,我再美也不过是这笼中鸟,水中鱼,任人宰割罢了!”
“小姐,您呀!就是这一点不好……”小丫环兰儿像个苦口婆心的大人教育道:“您一天到晚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怎么有机会结识这京里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弟呢?您瞧那三楼的墨玉轩,那个赵姑娘还没有小姐您一半漂亮呢,可人家还是攀上了一位有钱的富客,据我打探啊,那个富客至今为止已经在那赵姑娘身上花了数千两银子了,这还不算,好像还打算为那赵姑娘赎身,接到府里做妾。”
“在富贵人家做妾,日子未必就会好过。”崔姑娘淡淡地笑着:“不过换了个地方罢了!有什么区别?”
“好歹有个奔头啊,小姐总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吧?若是能攀上哪位京中权贵,小姐可后半辈子可就有了个着落。”
崔姑娘望了一眼小丫鬟兰儿,摇摇头幽幽地说道:“哪怕是迎为妾室,也不过是玩物罢了,好歹在这边还有拒绝的余地……”
兰儿不开心地撅了撅嘴,将摆在桌上的那一叠纸塞在崔姑娘手里,郑重其事地叮嘱道:“反正无论如何我觉得在那都比在这里强。……小姐,趁着您还是个清倌儿,还是赶紧找个合适的归宿吧,一旦有朝一日被迫失去了贞洁,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另外,据我打听,楼里的管事对小姐这半年来不见一人已有些不满,再加上这楼里的其他姑娘也对小姐也是一天天说三道四,简直就是村里的老婆家。小姐你哪能一直这么着呀!赶紧找个归宿吧!”
“归宿?”崔姑娘自嘲道:“人活一世,找一个知己之人谈何容易,在者哪个清洁之人愿来这里?”
“不管,反正小姐您还是看看吧,保不定今日会遇上知你心意的人呢?”说着,兰儿在那叠纸中抽出一张,眼睛一亮,说道:“小姐,我觉得这个人就写得不错。暮秋何处有,不过一思人。冬风凛未至,遥感寒风雪。”
“不过是前不着调的劣诗罢了!”
“那就不选他,你放一旁吧!”
“……”兰儿迟疑地望着崔姑娘,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你会不会故意哪个诗句也看不上?”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小姐你这半年来都没有见任何一人啊。”
“那只是因为那些人的回答不符合我的心意而已。”崔姑娘淡淡地说道。
兰儿一脸不信的表情,问道:“那这次的问题,可有符合小姐心意的诗句?”
“……”
兰儿,逐一看遍楼下厅内众宾客的诗句,遗憾的是,看了十几张也没有一个人说中这位崔姑娘想要的那种感觉。
而对此,这位崔姑娘也不意外,只是出神地在那里发呆。
忽然,兰儿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哈哈一声乐了出来。
崔姑娘心中一愣,疑惑地望向兰儿,却见后者高兴地说道:“小姐,小姐,这个人说得可真好。他说……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嘿嘿,这杨谅把诗仙李白的诗句(三五七言)顺手拿来一用,也没任何羞耻之心,也算是脸皮厚的一撇的了!)
“这,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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