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篮球队新一年的阵容搭配此时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由于高二队员整体实力实在是不敢恭维,作为队长兼教练的胡钰成只能将易木,陈桥栋,周杉三人放到首发阵容里,并将自己的位置,从中锋调到了大前锋。
一切就绪,剩下的就是重复不断的训练。
“真是怀念,那时候什么也不用想,下午放学了就往球馆跑,练完了就去吃饭洗澡。这种生活,再也没机会过上了。”陈桥栋感叹。
“可那个时候是谁整天盼望着高考,盼望着逃离高中呀?”周杉笑道。
“唉,说真的,我算是明白了:以前老师凶你,骂你,甚至有的会打你,那都是还关心你,爱护你的。如今离开校园许久,哪里又有人管你的死活呢?”陈桥栋的表情凝重起来。
中断的回忆继续接上,毫无疑问,易木是篮球队最具实力的队员,甚至是大他两岁的队长胡钰成,都在他面前难求一胜。更让胡钰成惊叹的是,易木也是训练最认真,最积极的那一个。每次打完队内训练赛,易木会自己去加练力量,而当胡钰成一行人下午到达球馆时,易木早已在那里挥汗如雨。
“你怎么来这么早?”胡钰成问。
“我逃课。”
“......”
高大的身影不知疲倦地在这里来回奔跑,一个个球落入网心,荡起的球网如跃动的精灵,大粒的汗珠落在木地板上。每一帧画面,都是青春的影子。
训练进行了四五天后,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打断了队员们的日常。
这天,易木正在跟周杉比投三分,别的不说,在这方面,周杉还是有自信的。规则还是老样子,25个球,每个位置5个,但是不限时间。易木同样自信,自己先拿球投了起来,很多人都注意到,易木的投篮姿势很漂亮,跃起之后滞空,带一点后仰,有种说不出的美。
二十五球很快投完,易木二十五中二十一,投丢四球。
众人鼓掌,他们知道周杉刚进篮球队时,也是这个命中率。
周杉清秀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缓缓地走向球场,准备投第一个球。
这时,球馆的门突然被打开,与其说是打开,不如说是撞开,那扇铁皮门发出惊雷般的声响,把队员们吓了一大跳。
胡钰成也不例外,他回头定睛一看,一位中年妇女表情凶恶地走进来,脚上的高跟鞋踏在球馆的木地板上发出让人很不舒服的响声。她身后是一位中年男子,矮胖,啤酒肚圆鼓鼓的,同样表情很凶。
“叔叔,阿姨,请问你们......”队长胡钰成从惊吓中脱离出来,问道。
可没等胡钰成说完,那位中年妇女就背着手从胡钰成身旁走过,大声地打断了胡钰成:“不是说不让你参加什么校队吗,你怎么背着我们干这种事!”
众人听罢,都一脸疑惑,唯有易木面色苍白,如同死人。
“谁是队长?”中年男人开口。
“我是。”胡钰成走向前。
中年妇女仰头望向胡钰成:“你带我儿子干这种不务正业的事,他成绩掉下来你担当得起吗?”
这句话充满戾气,让胡钰成很不舒服,此时易木开口了:“妈,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加入的!”
易木的妈妈的声音放得更粗更大了:“我告诉你们这些人,你们要怎么玩我不管,但我儿子的学习一秒钟也不能耽搁!我今天来是要正式告诉你们:易木退出篮球队了,如果你们以后还有谁要把他拉进这什么狗屁篮球队,那就让教导主任来治你们。!”
一番粗暴的训话,让篮球队员们大气不敢出,只有胡钰成一听到篮球队被冠以“狗屁”二字,面色立刻凶恶起来。他走上前:“你来找儿子就找儿子,不要乱骂人!”
易木的妈妈见有人回她话,脸上的神气与戾气马上又多了三分,嘴皮子也快速翻飞起来:“我怎么骂人啦?你们把我儿子拉进这个鬼地方,浪费他多少时间?再说了,就你们这群不务正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毛头小子,老娘骂你们几句又咋了?敢顶嘴吗?信不信我这就去找你们教导主任,让他治治你们这些害人精!”
周杉此时也忍不住了,冷不丁地回怼一句:“从您身上,我们便可看出我国国民思想道德教育任重而道远。”
“你个小毛孩说什么!”她大叫,面目狰狞,十分吓人。
周杉微微一笑:“您不必如此动怒,我等小辈今日不能好好享受篮球时光,只能目睹一条断脊之犬,在此狂吠,实属遗憾。我等尚且不发怒,您老人家又为何暴躁如雷呢?”
“打篮球不务正业的小白脸,看老娘今天不收拾你这个没教养的种!”她快速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拿在手上,要冲过去打周杉。
“你他妈敢动他!”此时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拽回来。胡钰成低着头,盯着她,眼睛里的火仿佛要跳出来把易木妈妈烧得半身不遂。
“放手!”中年男人,也就是易木的爸爸,向胡钰成吼并冲过来。
“我放你妈的手!”胡钰成伸出另一只手,把易木爸爸也拽了过来。一个一米九的壮汉,此时恶狠狠地盯着两位家长。
“我真觉得队长那时候要像电视上那样,把两个人用一只手拽起来,然后撞在一起。”坐在酒吧里的陈桥栋笑道。
“可不是,队长那时候是真生气了!”周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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