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去贱籍?”
旧太子万万没想到同姜瑜刚见面就被提请求了。
有求于己说明是自己人,不见外了,也算好事一桩。
他当下笑道:“既然要脱去贱籍那为何只脱一位呢?”
姜瑜也微笑着:“因为漱琴姑娘的愿望是游山玩水,必须得脱掉贱籍才能游山玩水不是?”
见旧太子宽眉蹙起,他讶异开口:“这件事很麻烦吗?”
“不麻烦。”
旧太子失笑摇头,他吹拂茶碗饮道:“以姜卿名望,只需纳漱琴姑娘为妾,都不用姜卿开口,吏部自然会帮漱琴姑娘脱去贱籍。”
一旁侍候的漱琴听到这儿浑身一僵,手竟没了力气,捧着的茶壶掷地有声。
啪嗒~
“啊!”
被热茶烫着的漱琴尖叫着。
旧太子也被溅到,他当即变脸准备发作。
姜瑜抢先起身凑近漱琴拥住对方关切安抚道:“没事儿~不烫不烫啊~摸摸毛,吓不着……”
旧太子眼神变幻一阵放下茶碗抚掌笑曰:“都说姜卿怜香惜玉,果然不虚啊。”
漱琴忍着烫痛趴姜瑜怀里呜呜抽泣。
“还有脸哭?”
姜瑜心里烦躁,这时潇儿闻声赶来:“贵人,怎么了?”
“没事,漱琴不小心失手摔碎了茶壶把自己烫着了,你带她下去看看吧,然后叫黄筝来清理一番。”
姜瑜连忙把漱琴推了过去,潇儿嗯嗯点头领着呜呜哭诉的漱琴下去了。
不多时,黄筝拿着扫帚来扫干净瓷片。
旧太子忍不住竖起拇指:“姜卿莫非情圣转世?”
姜瑜哑然:“殿下何出此言?”
他想到了米谷……
旧太子示意外面几女:“若不是情圣转世,短短一天,她们怎么便对姜卿死心塌地了?”
主角光环吧。
姜瑜心里吐槽,嘴上却干笑两声道:“殿下莫要取笑我了!”
然后他正色道:“我现在还不想纳漱琴为妾,除此之外,没有帮她脱籍的办法吗?”
旧太子颔首思考,然后小声开口:“户部是秦王子的地盘,未必会卖孤这个面子……”
“那算了。”
姜瑜当机立断,他立刻正色提起正事:“殿下,那道士送功名的方式是否是售卖考题?”
旧太子面露喜色:“一切不出姜卿所料,孤的那些谋士得知那道士竟售卖考题只知道谏言孤抓捕那道士,然后严加审讯,好知道幕后主谋是谁。”
姜瑜立刻低声道:“殿下,万不可打草惊蛇!”
“善。”旧太子满意颔首:“孤得姜卿,犹如汉王得张良也!”
姜瑜谦虚笑道:“殿下谬赞。”
旧太子含笑:“依姜卿所见,孤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姜瑜眨眼点着自己胸膛:“小民相信殿下心中已有谋划。”
“大善!”
旧太子激动抚掌道:“孤已经给各书院下令,不准书院学子前去钓台!孤要坐山观虎斗!”
“此计大善!”
姜瑜立刻赞同,然后小声询问着:“殿下,现在可有人去钓台买题?”
旧太子自然回答:“去者多是询问,未尝卖出一份。”
“殿下,如今局势,各方都在观望,我们需要引蛇出洞啊!”
姜瑜劝罢毛遂自荐道:“小民愿意充当诱饵,来换取敌人上钩!”
“不可!”
旧太子当即摇头并反手攥住姜瑜两手诚恳道:“单君之才百倍胜过其余统合,孤怎可舍本逐末,叫卿承受作弊之冤?”
“殿下!”
姜瑜声音感激,他严肃道:“现在除了我们,没有人敢笃定那是真正的考题,只要殿试时小民率先举报,那时岂会蒙冤?”
“这……”
旧太子陷入迟疑中:“若其余学子皆附和卿,岂不是白费功夫?”
“如何白费功夫?”
姜瑜失笑道:“今上第一次恩科便遭泄题,到时陛下颜面何存?”
“然也!”
旧太子忍笑附和:“偷鸡不成蚀把米!”
忽的,他灵机一动探身对姜瑜附耳道:“姜卿,依孤看来不如这样,待考卷发下若真同售卖考题别无两样,卿且按兵不动,等待余者做题罪定后,卿那时举报!效果岂不更佳?”
姜瑜眼睛一亮立即补充:“殿下可以命令我部学子购买考题,将这诱饵的量加足些,等待考时我们皆按兵不动,以正君子之风!”
“大善!”
旧太子爽朗笑后起身道:“孤这就去安排。”
姜瑜连忙拉住旧太子劝道:“殿下需稍缓几天,且等恩科临近,小民抛砖引玉。”
“然也!姜卿不动,没人敢购买考题,姜卿若动,那些学子必定疯抢考题,到时恩科临近,他们想不作弊也不行了啊!”
旧太子犹如醍醐灌顶,他忍不住攥住姜瑜的手道:“孤得姜卿,如虎添翼也!”
“殿下谬赞……”
姜瑜汗颜,他忽的开口:“关于漱琴姑娘贱籍一事……”
“若不愿纳漱琴姑娘为妾,此事实在麻烦。”
旧太子宽眉蹙起,然后眼睛一亮道:“孤有一计,只是可能委屈了漱琴姑娘和姜卿。”
姜瑜瞬间领悟道:“不会是殿下纳漱琴为妾吧?”
旧太子捧腹大笑道:“贱籍之人如何当得起孤的侧妃?”
笑罢他道:“不过也差不多,放出去说是孤养在外面的外室,户部这个面子还是会给孤的,到时随意找个理由把这外室赏赐卿就好。”
“额……”
姜瑜脸色勉强,旧太子眸**芒:“姜卿这是信不过孤?”
“非也……”
姜瑜连忙摇头,他道:“只是怕漱琴姑娘不愿意。”
“她?”
旧太子嗤笑一声,随即拍着姜瑜的肩认真道:“不要因为女人而影响自己的情绪。”
“谢殿下教诲。”
姜瑜认真开口,旧太子帮姜瑜抚平肩上褶皱温和道:“姜卿自己和漱琴姑娘商量就是了,两人既然情投意合,纳个妾室也不算什么,不会有污姜卿文名的。”
“多谢殿下教诲。”
姜瑜欠身行礼,旧太子连忙把姜瑜扶起并环视客厅一圈道:“姜卿还缺些什么?尽管和孤提。”
姜瑜也不客气:“平日里出行多有不便,还缺辆马车。”
“好说。”
旧太子示意院外豪迈道:“孤的玉撵今日便赠于姜卿!”
“啊?”
姜瑜连忙摆手:“殿下这是要折煞死小民啊!就寻常一些的马车即可。”
旧太子颇为惋惜:“也是,那等孤安排吧。”
“还有什么吗?”
姜瑜认真思考,旧太子露笑静侯。
“我平时想钓鱼……”
姜瑜话未说完,旧太子立刻接口:“好说,这院子是小了些,明日我叫人把隔壁买了挖个人工湖供姜卿钓鱼。”
只是想要个鱼竿的姜瑜瞠目结舌。
“殿下!破费了吧!”
旧太子认真道:“姜卿之才,万金不换。”
姜瑜心里流淌着热血,他也不装了,直接开口:“殿下,能在帮我办几件事吗?”
这个口吻按理来说很难不让人生气,但是旧太子却重重的拍着姜瑜肩膀笑道:“别说几件事,就是几十件又有何妨?”
“殿下……我不会是您失散多年的儿子吧?”
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讲讲,稍加思索便把关于潇儿和黄筝的事全说了,只不过是稍加修改。
“西山郡,陈远县的县令和当地权贵都得罪过我,您能帮我把他们给抓来吗?”
旧太子虽然听都没听过这个县的名字,但是当即道:“好说,三日之后,他们必缚于此院!”
姜瑜心里五味杂陈,他恨不得给面前这位大叔一个大大的拥抱。
太特么让人感动了。
姜瑜小声道:“那个……能在快些吗?”
旧太子露齿笑着轻松点头:“明日即可。”
“我天,我能抱抱你吗?”
姜瑜眼神赤诚,他按耐不了那颗激动的心了。
旧太子稍显错愕,见姜瑜青涩面容随即张开双臂:“有何不可!”
姜瑜扑入对方宽大胸膛,热泪盈眶:“谢谢殿下……”
旧太子浅浅拥着姜瑜温声询问道:“还有事吗?”
姜瑜嗯嗯点头:“江南郡前盐道指挥使曾经对我有恩,他现在被判流放边疆,您能把他捞回来吗?”
“你这……怪能跑的啊。”
江南郡和西山郡隔着十万八千里,和着你小时候就能依靠法术日行千里啦。
见姜瑜吐舌,旧太子温笑点头道:“没有问题,不过这件事至少要七天。”
“好!”
他宽和的笑容彻底击中姜瑜心脏。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做出对眼前这位男人不利的事了。
这才是皇帝该有的样子啊!
女帝那处处掣肘的样子也配叫皇帝?
旧太子回去了。姜瑜环臂抱着脑袋陷入沉思:“要说旧太子没有主角光环我是不信的,怎么一看见他我就跟降智了一样,什么都想着依赖他,就差把他当成爹了。”
女帝皇权旁落,那可不就是这些权臣们大权在手嘛。
“无语了。”
姜瑜捂嘴开始日常反思……
他突然很佩服健王,竟然能狠得下心背刺这样的哥哥!
“贵人……”
漱琴怯懦的声音打断了姜瑜沉思。
他抬头看着眼前麻烦,不免蹙眉:“你别急,我帮你想办法。”
漱琴连忙摆手道:“不是的,贵人……”
“那要干嘛?”
姜瑜不耐烦了:“有话就说。”
漱琴抽泣道:“我现在…呜……想选择慢的了。”
“免谈。”
姜瑜立刻抬手,直言不讳:“你笨手笨脚的很难帮上我忙。”
扎心了。
漱琴立即掩面而泣,随即转身跑开。
姜瑜更加厌烦了:“真的,就知道哭……早点打发了事。”
不过走了一个来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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