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又零星的过往交织重叠,变成了那年夏天的连衣裙。我被这些纷沓而至的洪流冲垮击碎,又击碎。我原形毕露,变成灰色的翻背甲虫,奋力挣扎。月亮是你的眼睛,空气中弥漫遍布着着你好闻的味道,我被紧紧地盯住,无处遁形。
你好,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称呼你了。用你的名字来称呼会显得很僵硬,用我们以前起的那些外号来称呼又很不适合,干脆说你好就可以了。
我原以为那个夏天会有好多遗憾,比如没有在凌晨逛过便利店,没有看到海,没有一场惊心动魄的爱恋。高温好像成了我浪费夏日的借口,一个本该浪漫实际上却并不浪漫的季节就这样过去了。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破冰破壁当啷响。大概就是七月檐角的猫,误闯了十一月初冬的窗头,挠得心底痒痒的,世人将这种情感称作喜欢。
就像看了很多没看过的书和电影,但是仍然在去过的地方游荡,我们本该去冒险的,你说对吗。每年夏天结束,就会有庸碌过完了一生的感觉,麻木又失望地迎来秋天、冬天、春天。就只能在心里开始期待,今年夏天,我要在凌晨逛超市,要看海,还有,无论如何,我要和你约会。
那是十六岁夏天吹过来的风--下午第二节上体育课,你和几个女孩躲在树荫下聊天,我手里握着封蹩脚的情书,满掌心的汗,呆呆地看了你很久,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到底也没勇气走上前把它送出去。
现在你二十六岁,身体里埋着我的,被弄的湿淋淋又皱巴巴,放肆地呻吟着。
你变成了一封情书,一封反复经历着被拆开阅读后丢弃,又由下一个人捡起的情书。
我含着泪去吻你的脸颊,也许是用舔的--雀斑和细纹是你生命的砒霜,是我灵魂的蜜糖。
我用指腹揉弄你的一字一句,你拿脚趾捻碎我的心脏。
现在呢,距离我们分手过了多久了?两个月还是两个半月?或者三四个月再或者是半年?抱歉,你知道我一向是记不住时间的,就连我的生日我都常忘记,现在我回想起来,分开的事实就像是沉在水底的贝壳,看不见它,但踏入水中就会踩到,硬硬的很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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