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派系,拉斯维加斯。
离华夏足有半个现境框架远的此处,正是一年之中旅游业最为火爆的时候,数不胜数的泳装美女在沙滩上散着步,尽情展现着她们姣好的身体曲线,晒成古铜色的肌肉壮汉对她们吹着没有恶意的口哨,换来一些妩媚的白眼。在这里,只要你有足够多的钱,你就能享受到皇帝一般的待遇。
一顶遮阳伞之下,原本正在惬意地喝着鸡尾酒、欣赏着各比基尼的男人突然抽搐起来,仿佛电摇嘲讽一般剧烈的动作吸引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刚开始她们还以为这个俊朗的男人是什么疾病发作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几个女人围了过来,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试图给他做急救。但令她们瞠目结舌的是,在碰触到那个昏倒男人的一瞬间,他就仿佛某威电影里面的反派“沙人”一样崩碎成了白色的细小沙砾,在几个女人的指尖缓缓滑落,最终掉在海滩上,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
或许是命运无声的嘲弄,这个作恶多端、行事张扬的通缉犯,最终默默无闻地死在了一个海滩上,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只能说,报应不爽。
在遥远的乞力马扎罗山的峰顶,一个裹着羽绒服默默打坐的白人男子睁开了眼睛,无声地打了个饱嗝,深蓝色的眼眸里似乎有乌云密布。
他能感受到,【合众为一】的权能已经通过【牧群】回到了他的体内。
男人抬头看向天空,在雪山顶上抬头望去,头顶的天幕澄澈而干净,仿佛蔚蓝的镜面一样倒映着世间的一切,而他,正通过这面镜子看向遥远的东方。
突然,他张开嘴,用嘶哑到有些走调的声音轻轻说道:“【EsseestPeipi】。”
这句【谶言】一出口,周围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被卷起的积雪环绕着他狂舞,男人把手缩进袖管里、低头呵着热气,就像任何一个在冬日里揣揣不安的行人。唯一有点不同的是,在他身前出现了一个幽暗仿佛深渊的黑洞,而伤痕累累、几乎只剩一口气的方镜从里面掉了出来,“啪叽”一声掉在了万年的积雪上。
男人依旧抱着双手,慢慢地蹲下来,用鹰隼一般的锐利眼神盯着地上垂死的方镜:“说说吧,约翰怎么死了……”
“以及,你为什么还活着?”
风还在刮,越来越大。
方镜的内心也变得越来越冷,如坠冰窖。
陶行泽仔细地环顾着已经被他们毁得差不多的街道,确认那个重伤垂死的【疫病灾】已经通过某种方式逃离了战场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身体,不顾形象地就地坐了下来,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特制联络器,没好气地冲着电话那边汇报道:
“搞定了,【血水灾】约翰·格里菲斯已经确认死亡,【疫病灾】逃离战场,手段未知,推测是……”他捻起粘在头发上的几片雪花,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丝丝凉意,语气有些凝重,“一直游离在观测范围之外的【黑暗灾】所使用的【一语成谶】。”
电话那头,自称“永远十八岁的美少女”的白泽不知道又把什么零食塞进自己的嘴里,一边“唔唔”的咀嚼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安啦安啦,有什么麻烦就交给麒麟大叔他们去烦恼就好了,我们毕竟只是打工人嘛……”
“收尾的【寻血猎犬】小队已经要赶到现场了,你们交接一下事宜,后续就由他们来处理就好了。”
“今晚只是个开端而已,打起精神来吧。”
被称为【全知之兽】的女人说着激励的话,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懒散,就像一个刚刚加完班疲惫地回到家里、只想躺在床上和枕头双排的社畜一样,让人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热情。
陶行泽缓缓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虽然这场战斗看起来完结的很快,但却实打实地消耗了他体内几乎八成的能量,他看着周围被自己和敌人弄塌的路面、还有燃烧的废墟,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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