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陆续进入了营帐,一个个惊愕的看到了躺在地毯上,腹部缠满绷带的朱伺,将他围了起来,询问怎么受伤了,他们在退兵之前,分明看到朱伺神威无敌,单枪匹马就能杀进杀出,怎么转眼之间就受伤了,莫非中埋伏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让朱伺头疼无比,面色阴沉的大吼道:“都滚一边去,没见过受伤的人啊,该干嘛干嘛去,别烦老子,再唧唧歪歪老子的拳头可不认识你!”
这一嗓子让原本挤得水泻不通的将校讪讪的散开了,不敢继续烦扰朱伺了,生怕这位老将军一气之下动手修理自己一顿,虽然朱伺受伤了,可在荆州军中,谁也撼动不了他头号大将的身份,虎虽受伤,其威犹在!
“应该都来了吧。我来说下今晚的部署,今日朱伺已挫敌军锐气,军心大乱,我欲今晚毕其一役,生擒温劭杜弘,诸位以为如何!”陶侃顿了顿嗓子,对着帐篷里的将校沉声说道。
他已经不想继续拖着了,朱伺受伤让他看到自己这帮老兄弟都将至暮年,当年雄心勃勃的北伐之誓约已经许下了将近二十年,他实在是不愿蹉跎广州把自己最后的几年交代在这里,如今这杜弘之流便是让他重返朝堂中心的利器,这一战他不光要胜,还要大胜!
“请陶公下命吧,我等谨遵将令!”
“末将邓岳愿为先锋!”
“末将马威愿立下军令状,率先锋生擒温劭老儿!”
“末将愿往,做大军马前之卒!”
一时间诸多将校便争着抢夺先锋之职位,如今朱伺受伤,先锋之位谁也不服谁,到手的功劳谁愿意拱手相让,军帐之中如
同一锅烧开的热粥,群情沸腾。
“够了,不要吵了,此战由前军朱伺副将祖启、朱梁二人担任先锋,带领三千人马今夜子时袭击叛军大营,打开缺口之后,举火为号,邓岳、杨举你二人各自带手下兵马,合围叛军,不得放过一兵一卒,此番定要生擒杜弘温劭,功成之日,老夫自当向朝廷给诸位请功,官勋爵禄,就在今日!
“诺!”诸将也不再争执,今日也确实是朱伺部下重挫敌军锐气,先锋给他们也合情合理!
“那我呢,你都安排下去了,我干什么”朱伺等到众人退下,一骨碌从地上的毯子上爬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呵呵,你当然是好好养伤喽,难不成我现在把你派到战场上,让人再给你来一箭!”陶侃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你的宝贝徒弟,我会受伤,你看你这话说的”朱伺小声嘀咕道/
“你也回去吧,等会看到虎庭让他过来一趟,我有事情交代他”陶侃揉了揉眉头,有些疲惫,他也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身体着实有点吃不消了。
“好,知道了,你那徒···”朱伺欲言又止,看到陶侃已经闭目养神了,没听他说话了,也打消了告诉他的念头,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说。
在自己帐篷里的陈虎庭也是十分纳闷,适才自己检查自己的箭矢之时,发现二十支箭竟然平白无故少了一只,他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射出过一箭,怎么会莫名其妙少了一只,而且箭矢用牛筋困得牢牢地,也不存在自己遗失的可能,真是奇了怪了。
这箭难道在自己昏迷之前,自个长腿跑了不成!
他解开自己结了血痂的外衣和皮甲,从包袱里取出了出门前父亲给自己的药粉,小心翼翼的洒在一道道刀口之上,血白色的的嫩肉往外翻着,让他疼的直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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