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侃沐浴的功夫,一众荆州军的将领以朱伺为首,听闻他封侯之事,集体赶来观礼了,一大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围着侯爵的印绶之物,眼神里满是艳羡。
他们中爵位最高的朱伺也不过是个亭侯,在大晋亭侯这个爵位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荣誉爵位罢了,如何比得上食邑四千户的柴桑侯之位。
过了良久,陶侃一身候服,荣光焕发的走了出来,腰间悬了一柄长剑,更是显得威严庄重。
众人分列站好,齐声说道:“我等参见柴桑候!”
最前面的朱伺躬身之际,也为眼前的陶侃感到高兴,他是陶侃一生的亲历着,见证着这个家道中落得年轻人,一步步的崛起,这一路走来,何等的艰辛不易,如今才有了王侯之位。
陶侃摆了摆手,让众人起身,面色平静的说道:“行了,参拜什么,都起来吧,这一身侯服是我荆州军万千将军用累累白骨换来的,我受之有愧啊”
朱伺一听这话有些意见了,起身说道:“陶公此言差矣,行伍之人身在乱世,本就生死无常,荆州军随你征战多年,死伤却是相比诸军最少的,就冲着这一点,这个侯位你受之无愧!”
这时,在偏房休息了片刻的使者琅琊王府秘书郎周封手捧王令从门口走了进来,对着陶侃施了一礼,又见过了诸位将军,客气地说道:“荆州军诸位将军果然个个人中豪杰,难怪荆州军纵横南地,所向披靡”
陶侃笑了笑说道:“使者过誉了,还请使者告知琅琊王的第二道王令,恰逢我荆州军将领尽在,好让我等知晓!”
周封闻听此言,神色一正,摊开了王令宣读道:“传琅琊王命,孤镇守江南,与胡分庭而抗,实感艰难,近哨骑来报,胡马又窥江之意,又逢反贼杜曾席卷江,宁,荆三州,特向柴桑侯调请广威将军,苍梧内史朱伺,宣威将军杨举驰援北上,驻军宜都,都督诸郡军事,听候调遣!”
调令!
大厅之内的荆州军的将领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琅琊王司马睿的第二道王令竟然是调令,还是把荆州军的头号猛将朱伺调走了。
陶侃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这加官晋爵,果然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荆州军要站在司马睿得一边,成为他手中的利剑,受他驱策。
如果是长安无虞,陶侃是绝不会站在一个诸侯王的阵营之中的,八王之乱让他深恶痛绝!
可是如今当今的世道,已经看出来了大晋的国运已经难移,获得江东世家支持的司马睿,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登基另立新朝,可以说琅琊王命如今等于是皇命一般。
他抬了抬手,让屋里的将领收声,对着周封问道:“琅琊王可曾言明要让朱伺带多少人马北上了吗?”
周封摇了摇头回道:“这倒是未曾提起,不过琅琊王在下官临出发时说了一句话,他说陶公会清楚带多少人的”
陶侃的眉头皱了皱,司马睿此言就是一个给他的考验了,若是他有心支持,心在大晋,朱伺带的人马必定是是荆州的大部分精锐,如果他有心当个封疆大吏,不理晋朝变动,朱伺可能可能带上千余老弱病残就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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