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挑眉。
来了?
第四天的时候,兔子找到大树了。
他像往常一样,先坐下喝茶。
眼角扫视欧阳磊。
这个人本性不错,医道也高,加上老板允许在店里经营自己的生意,已经有了爱店如家的感觉。
霍桑又用眼光暗示一下冯阳。
冯阳右手从前面绕到左肩处,使劲的挠,嘴也不闲着:“欧大夫。”
他总是独出心裁,把两个字的姓丢掉后面一个字。
欧阳磊从不计较,和气的接话:“怎么了?”
冯阳走出柜台,凑到欧阳磊身边,降低自己的左肩,继续挠:“你看我左肩膀经常痒痒,我还觉得受不了,刚才那个女的说什么疼、痒、酸,还有什么来着,真的会有这种病么?那好好的一个人还不被折腾死。”
欧阳磊笑道:“你的痒痒是因为外界,比如花粉、气温甚至水,或者是内因,体内的原发性疾病,都可能引起瘙痒,局部的,很快就没事了,至于刚才那位太太说的,还要看病患本人的具体情况了。”
“高!老弟,我等着看你给他治病,要能治好,我在门口再给你立块牌子,在世华佗。”冯阳笑嘻嘻的,没有正经样子。
他心里真正想的却是:“这病你能看好?那才叫怪了。”
冯阳被挑选出来当账房先生,是因为他在那群特务里面属于心眼多,能思考问题的。
他打了一个哈哈,冲着霍桑请示:“老板,我出去对对账。”
“去吧。”霍桑同意了。
冯阳拐回柜台,收起摊在上面的账本,夹在胳肢窝下,经过霍桑时鞠了一躬,出了药店大门。
霍桑心知肚明,他不是去对账,他是回特务处,去找五种药,以及它们的解药。
对此,霍桑趁着低头喝茶的功夫,抿嘴一笑。
一个银元的作用已经发挥了。
窗外,阳光均匀洒在街道上,夏天的气息越来越浓重。
窗内,他坐下穿越窗户射进来的光线中,心情格外舒畅,悠闲的喝着功夫茶,等着一个笨蛋上门。
这一等,竟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一辆军用吉普停在门口,车上被硬拽下来的男人是蔡大伟。
他骂骂咧咧的,极不情愿:“NND,这破地方,能行?”
刘兰芝和他的原配夫人,一左一右,拽着他、推着他,还有从前面副驾驶上下来的林干事,三人合伙,最终勉强把蔡大伟弄进了安心药店。
他们前脚进门,冯阳后脚进来。
霍桑一脸惊讶,迎着蔡大伟走过去:“先生,是您啊,您这是,”
他的手指指着外面的军用吉普。
林干事绷脸训斥:“是长官。”
蔡大伟身穿便服,但伺候在身边的男人穿着军装,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也不一般。
霍桑搬了凳子,恭恭敬敬:“长官请坐。”
扭头冲着冯阳喊:“快点,沏壶新茶。”
然后,他规规矩矩的问:“长官,您还认识我么?那天,”
他举手做了几个动作。
蔡大伟恍然大悟:“是你。”
“是,是我。不过,您这是怎么了?我进来的时候,正好这位出去,您的病还没好?”
当着两个女人和一个明显是他下属的男人,霍桑明智的选择了一个含糊的词。
病。
不能让蔡大伟丢脸。
蔡大伟满意的看了霍桑一眼,算他有眼色。
“我的头被车撞了一下,伤口老是长不好,老二说这家店能治,我来看看,你是?”蔡大伟第一时间交代了自己的病因。
是被车撞得,不是别的。
霍桑气愤:“该杀的司机,不懂规矩,敢撞长官。”
他马上自我介绍:“我是这家小店的掌柜,鄙姓霍,单字桑,霍桑,长官请坐。”
崔大海一看霍桑很上道,吊着的心彻底放下,屁股一沉,坐在霍桑递过来的板凳上。
霍桑冲着欧阳磊摆手。
欧阳磊走过来,冲着蔡大伟鞠躬。
“长官,我先看看您的伤口。”他轻手轻脚的撕开胶布,拿掉包在外面的纱布。
崔大伟的伤口还在流脓,发出一股恶臭。
两个女人捂住鼻子,后退几步。
欧阳磊不以为然,拿着棉签沾了些脓汁,举起在阳光中看了看,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长官这样几天了?”他问。
“四天。”林干事回答。
“四天了?”霍桑惊呼。
“四天怎么了?”蔡大伟问。
“万一炎症侵入体内,会不会引发什么合并症啊?”霍桑紧张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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