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偷笑。
荣辉问:“你笑什么?”
霍桑说:“我走的时候在桌子下面放了一个锅,煮肉的锅,估计是以前工友留下的。”
“留下一个锅干什么?”荣辉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自然也不明白霍桑的用意。
“吓唬他的。”
霍桑的话音未落,两人耳边出来吴富贵凄厉的叫声。
烹煮福王和梅花鹿的锅出现了。
霍桑讲了早晨发生的事,荣辉摇摇头:“霍老板,你心眼太坏了。”
“苦中作乐,生活情趣。”霍桑掏出一支烟,放在鼻子下面继续闻。
荣辉叹口气:“干我们这行的,游走刀刃之上,隐藏黑白之间,没有可以诉苦的人,没有可以掏心窝子的人,没有可以彼此永远信赖和依靠的人,最苦最累的是心。”
此后,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分手。
霍桑回到安心药店,冯阳在门口烦躁的转悠。
“老板,您可回来了,昨晚没回家,出什么事了?”
冯阳迎上去。
“你们去过我家?什么事?”霍桑已经猜到。
有人找他。
“那个叫林华的人找你,我问他什么事,他不说,神色看起来很急,表面却很矜持,只是说等您回来。”冯阳的报告很详细,只差描述林华嘴角弯曲多少度,牙齿露出几颗。
和荣辉说的一样,蔡大伟这时候有动静,说明他和唐棠之间真的有猫腻。
霍桑进了药店转了一圈,马上离开。
忙了一个晚上,他需要补一觉。
“让你们查的事怎么样?”他边走边问。
“我们去了两个兄弟,在距离恒顺药厂门口二十米远的地方摆了一个菜摊,附近有好几家这样的菜摊,不显眼。感觉这个药厂平常没什么人上班,而且他们厂子的牌子这两天摘了,问了几个卖菜的,根本不知道那个院子里的人是干什么的。”
霍桑听到这里,站在原地,惊异:“牌子摘了?”
冯阳点头:“是。”
“人呢?有没有出现异常的?”霍桑问。
“今天早晨去过一个人,头上戴着帽子,把自己遮的很严实,看不到脸,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很瘦,一身黑衣服,进去了大概十几分钟后走的,坐着一辆黑色轿车,没有车牌。”
“院子里面有没有发出异常的声音?”
“没有,自始至终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门口的军犬呢?”霍桑想起两只德国黑背。
“没叫,那个黑衣男人扔了几块骨头,黑背叼着骨头跑进院子里,和黑衣人挺亲近的,应该熟悉。”
霍桑点头。
“恒顺药厂的情况呢?”霍桑奇怪,为什么牌子这两天被摘掉了。
“有备案,是个正规的厂子,的确是歪果人弄的,名叫托马斯。”
“这个也能对住,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霍桑感觉奇怪,却想不通为什么。
“我回去睡一会,下午四点来,林华再来找我,就说我昨晚通宵打麻将,白天补觉。”
霍桑交代完,让冯阳返回店里,自己回家。
下午四点,霍桑准时到了店里。
进了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林华。
西装革履,仪表不凡,就是脸色有些焦虑。
“霍老板,怎么才来?”林华不满。
“昨晚打了一个通宵的麻将,今天多睡了一会,林干事有事?”霍桑像往常一样热情。
“蔡主任有请,走吧。”林华打着蔡大伟的牌子,自我感觉一直比普通人好得多。
“好,”霍桑爽快的答应。
林华没把他带到医院,而是去了一家酒馆。
进了一个小雅间,林华点了蔡大伟喜欢的饭菜,静等老大出现。
一个小时后,蔡大伟和托马斯匆匆出现。
一身浮躁之气,似乎刚刚讨论过什么。
这家酒馆不大,对出现托马斯这样的歪果人竟然见怪不怪,周全的迎接,自然的招待。
要么是经常来,要么是蔡大伟的一个点,这里的人都认识托马斯。
霍桑马上做出判断。
蔡大伟和托马斯坐好,指着桌子上的菜:“霍老板随意。”
霍桑摇头:“不敢不敢,谢谢蔡主任,这顿算我的,一直想请几位,今天正好是个机会。”
蔡大伟得意的看了托马斯一眼,满脸的我没说错的意思。
他已经笃定,这顿饭霍桑会出钱。
霍桑表态后,叫了伙计,增加了几个肉菜,要了一瓶酒,逐个敬酒。
饭吃到一半,蔡大伟神秘兮兮的问:“霍老板,有个发大财的机会,干不干?”
霍桑想都不想,酒劲加心情,无比兴奋:“当然干。”
蔡大伟看向托马斯,托马斯开口:“霍买办,我在南京有个朋友,和我一样,也是从事药品买卖的,他通过正当渠道弄到一批盘尼西林,我准备买下来,一共四箱,我想请霍买办出面,去南京提货。”
“四箱?”霍桑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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