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少带人出去,他的本职是译报,怎么会让他冲锋陷阵?
“我呢?”坐在一边的林立国急了。
就在焦君牟喊道张旭初时,他觉得那个人应该是他。
“你跟着我,这次接头很诡异,电报本身隐藏的谜团我们谁也说不清楚,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两个都抓起来。咱们负责支援,哪头难抓咱们去哪头。”
“是,”林立国闷闷不乐。
焦君牟没把他当成主力,而是当成了替补,这种安排对他而言,是他地位岌岌可危的现实表现,更是一种耻辱。
“林参谋,别多心,你想想看,哪边是真哪边是假谁也不知道,那你跟着我,最终去抓的只能是真的,功劳非你莫属。”焦君牟说这几话时,并不忌讳夜色和张旭初。
夜色和张旭初本性里面没有林立国的贪婪和小心眼,这点是他可以放心利用的人性弱点。
“是。”林立国这时的回答响亮而霸气。
他喜欢抓住人的成就感,还有审问人时的血腥味道。
焦君牟对他不错,知遇之恩他一定会在明天的行动中回报。
焦君牟看着林立国前后不同的反应,心里暗暗冷笑。
明天,林立国会和他保护的雄鹰1号一起变成他的阶下囚。
阳光下的南林桥,颇具江南水乡的风味,凝聚苏州文化的风韵。
它是洛邑城内最具代表性的多孔薄墩联拱石桥,桥长四百米,共有六十个孔,东西桥头各有一对石狮子,传说是明朝年间的一位洛邑县令仿照老家石桥模样修建的。
距离街头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焦君牟就带着林立国在南林桥上拉回地走,他俩的目光,盯着手里拿瓶子、坛子、罐子、杯子的人。
雄鹰1号的电报像是正月十五猜花灯灯谜,让人费解。
“焦长官,那边。”林立国兴奋指着桥头一个左手拿着煤油灯,右手端着一个碗的男人,他站在石狮子边,似乎在等什么人。
焦君牟抬腕看看手表,冷冷的训斥道:“现在距离街头时间还有五十分钟,你怎么这么毛躁,而且又犯了同样的毛病,叫我焦长官,你不像一个成熟老练的特工。”
“我看见共党就兴奋。”林立国不以为然的说,他一边说眼珠仍旧不停四处踅摸,看见每一个手里提着东西的人就像虎豹看见了绵羊。
焦君牟不动声色,只是慢慢在桥上散步。
他虽然安排了夜色和张旭初分别去两个桥头抓人,但他们都不是最让他放心的人选,程之林和他的两个同伴,那三个枪手,才是他今天偷偷安排的奇兵。
两面桥头一边一个,程之林乔装改扮之后站在桥中间,他左手提这个一个大提琴箱子,里面放的是狙击步枪。
对于雄鹰1号,宁可杀掉,也不能让他跑掉。
焦君牟对三个人下达的最后命令是:“在接头时间到达之后的十分钟,如果还没抓到雄鹰1号,所有手里拿着瓶瓶罐罐之类物品的人,无论男女老幼,一概击毙。”
此役,他不能重蹈刘家冲覆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时间又过去一阵,桥上的人越来愈多,过往路人,趴在桥栏杆上看水看风景的,做买卖的,乞讨的,甚至扒手。
“奇怪!”焦君牟发现一个奇怪现象,手里拿着瓶子的人越来越多,从偶然看见一两个,到现在的六七个。
他装着看向水面的时候,撞到身边一个拿着小心举着大铁勺的男人。
铁勺一歪,勺子里面已经发黑的液体呼啦一下全都洒在地面。
“喂,我一家人一个月的油被你撞撒了,你赔我。”那个男人揪住焦君牟的衣领子,不依不饶。
“油?哪有这么黑的?”焦君牟装作不相信。
“我从路边炸油条的老表那里要了一勺,就这么糟蹋了,你赔我。”男人开始愤怒。
焦君牟蹲下。手指在地面的液体上沾了一下,的确是菜籽油。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擦擦手后,扔在脏乎乎的油上,第二次才从兜里掏出几个铜板的,打发走了那个男人。
“为什么?”焦君牟心里不断思索。
接个头,值得这么大费周折,弄个谜语出来。
费解。
带着心中的疑问,焦君牟继续在桥上走动。
此时,距离接头的点,只剩下三分钟了。
桥东头,一个带着草帽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罐子,罐子上面盖着盖,站在桥头东张西望。
张旭初走过去,指着罐子问:“老哥,买什么的?”
戴草帽的男人挑眼打量张旭初一下,反唇相讥:“你都不知道是买什么,问什么问?”
这句话,问的张旭初一肚子气。
他抬手想要掀开盖子,被罐子主人制止:“危险,不行。”
张旭初顿起疑心。
提前三分钟,时间截点差不多;装着东西的罐子,说不定里面就是那种点不燃的油,他必须检查一下。
张旭初一把推开男人,右手揭开罐子上等盖子。w.uuanshm
“啊,”他发出一声尖叫。
浓郁的酒香中,一条颜色鲜艳的小蛇伸出头,在张旭初的手心咬了一口。
罐子的主人迅速摘下头顶草帽,捂住罐子口,强行把那条小蛇塞回罐子里,把盖子重新盖好。
“不让你开你非要开,我刚泡了两天的药酒,有人预定了,你非要看,有什么可看的?快去找医生吧,那条蛇是条毒蛇,晚了你的小名不保。”男人埋怨着,顺便又提醒了张旭初一下。
“毒蛇?”张旭吃害怕。
越害怕,他越觉得手腕发麻、发疼,手臂看起来比另外一条要粗了一些。
“你们继续找,我去找点药。”他交代跟着身后的两个手下,自己直奔安心药店,找欧阳磊给他祛毒。
这样一闹,又过去了两分钟,焦君牟带着林立国已经走到距离张旭初被蛇咬的位置二十米远。
他们的位置在高处,桥头的景致看得一清二楚。
上午十点整,一个年轻男人进入焦君牟和林立国视线。
他手里拿着一个白酒瓶子,外面贴的标签是杜康酒,度数三十八度。
“真会装啊,用白酒瓶子就能骗过劳资了?”林立国超过焦君牟,快步走到那个男人身边。
他一把夺过酒瓶,拧巴几下,打开瓶盖,凑到鼻子边闻了闻。
“砰!”林立国摔碎瓶子,从腰里掏出手枪,对准这个年轻人,得意洋洋的说:“雄鹰,你终于被我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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