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海看向夜色。
沈处长怎么说都行,夜副处长愿不愿意可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夜色温顺的点点头:“放心处座,我一定把你交代的事情办好。”
陈广海完全被感动。
以夜色的地位,对上对下完全一种态度的人,君子。
两人告别沈清风后,夜色先用电话和张裴沣取得联系,得到他的的同意后,两人坐车前往张府拜访。
说是张府,其实是张裴沣另外一所宅子,张家对外公开的一个院子,很大,豪华,但里面的人不多,除了维持生活所需的最基本的人手外,只有张裴沣一个主人。
有张裴沣的地方,当然就有蝎子。
蝎子等在门外,很正式的称呼道:“夜副处长,四爷在会客厅等着您呢。”
“嗯,走吧。”夜色随意的说。
这一处宅子,他第一次来,路完全不熟。
“这边请。”蝎子走在前面。
夜色和陈广海跟在后面。
穿过一条长满蔷薇花藤的小路,两人进入会客厅。
“坐。”张裴沣头都没抬,冲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说了一句话。
他在低头看报,《洛邑日报》。
陈广海心里咯噔一下,主人不欢迎他们?
“坐。”夜色冲着陈广海说出同样的话,自己随意的坐下。
陈广海僵硬的坐在沙发里。
南京张家的名号他知道,张四公子的威名他更清楚,不仅自己得罪不起,就连自己上峰的上峰的上峰,不知隔着多好层的上峰也轻易不会招惹此人。
“有事么?”张裴沣还没抬头,似乎报纸上有很吸引人的消息。
“是这样,张少爷,发生在贵店的枪击案件我们深表遗憾,为了早日破案,恳请张少爷为我们提供当时案发现场的一些情况。”陈广海谨慎的、小心的说。
“你问他不就行了么?”张裴沣终于抬头,下巴指向夜色,明显表达出自己不想说话的含义。
他的嗓门,有点冲。
“张少爷,鄙人孤陋寡闻,还想请教一下张少爷,您知道哪里有德国造阻击枪么?”陈广海继续讨好的问。
“我这里就有,你想看么?”张裴沣正眼看他的第一眼,就怼了他一句。
这个姓陈的,他从来没见过,未来也不想跟他有牵连,凭什么给他好脸色?
“张四少爷,好好说话不行么?”夜色毫不客气回了一句。
正好,蝎子端上一盘苹果,夜色拿起一个直接砸向张裴沣。
“啊,你干嘛?”张裴沣措手不及,被苹果砸中脑袋。
“赏你的。”夜色一副施惠于人的口气。
“滚!”张裴沣照例只说一个字,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说是说,他摆正了自己的坐姿,开始正眼看陈广海了。
妈啊,夜副处长跟张四少爷什么关系?
陈广海内心对夜色的敬畏又多了一重。
就在他内心揣测的时候,张裴沣居然开始主动交代:“永爱珠宝店的事,我后来才去,详细经过你们副处长最清楚,他说的就是我说的,没说的我补充。”
“是是是。”陈广海在自己拿的本子上全都记下来。
毕竟打着办案的招牌出来,记好询问笔录是最基本的。
“你问的德国造阻击枪,我这里还真有。”张裴沣冲着蝎子一歪头。
蝎子出了会客厅,没多久折返回来,双手捧着两个摞在一起的红漆木盒,放在陈广海面前的茶几上。
陈广海看看张裴沣,又看看夜色,没敢擅自打开。
有了刚才的经历,他心里有阴影。
“打开。”夜色在一边擅自做主。
陈广海第二次看向张裴沣。
张裴沣一耸肩,认可了。
陈广海拿起最上面的一个打开,里面放着一把1929年德国瓦尔特公司研制的反吹式半自动阻击枪,还有五发子弹。
他在本子上抄下阻击枪型号。
装好第一个木盒,陈广海打开第二个木盒,这个木盒里的阻击枪他根本不认识。
张裴沣并不意外,乐哈哈的说:“这把枪算是古董枪,帝国左lúnshǒqiāng,1879年到1908年期间德意志国防军装备的制式阻击枪,我收藏用的。”
同样,盒子里面也有五发子弹。
“不好意思,麻烦四少爷再说一遍。”他拿着笔,不知道如何记录。
张裴沣的话,他没记住。
“嗯?”张裴沣只哼出一个字,让陈广海难堪。
自己来查案,遇到的偏偏是不知道的,丢人。
“除了你,还知道谁有?”夜色打断两人的对话,算是给陈广海解围。
陈广海感激的看了夜色一眼,赶紧把两个红漆木盒全都恢复原状。
张裴沣拿起一个苹果啃着,歪头装出思考状,之后说出的话再次让陈广海吃惊:“除了你,谁也从我嘴里问不出来。洛邑城内么,有的人不超过十个,主要集中在政界和军界,比如你们处座,还有洛邑市长、副市长,还有,”
他眨着眼珠慢慢的说,还嗤嗤的笑。
最后几句话一出口,陈广海手里的笔停下来,犹豫着,记不记?。
夜色摇摇手,制止张裴沣。
别人不说,名单里出现沈清风的名字,就足以让他们的浮想联翩噶然刹住车。
“广海你明天再去一趟珠宝店,正式录一份口供,记住,一定要大张旗鼓,让外界看到我们在调查,在工作,不是无所作为。”
夜色项庄舞剑的最终目的,是让男店员告诉小林苏,调查珠宝店的是特务处,调查结束后他同样会在特务处内部宣布一下,然后偃旗息鼓,特案组就地解散,彻底打消小林苏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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