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流行章,行器犹存,西通明史,百器待兴。
第二天,郑家,礼堂外庭院。
“感谢诸位今日前来,我撼岳城自古以流器一行称道。这三行器便是行内分别胜负的规矩,今天我郑潇然就在此摆下招亲一事。谁能在此赢得三行器的比试,便是我郑家孙女婿。”郑潇然在院内架了高台,站在上边宣布,“我宣布,现在开始,请有意挑战的上台。”
突然一个身影跃上,这步法倒是有几分轻盈,“郑爷爷,咱不是说好就我和那王越俩人比试吗,您老人家这一下,我倒是看不懂了。”凌子锋笑笑,仍是有些不明觉厉。
“老夫,这不是给你加点难度吗。”郑潇然打趣道。
正当凌子锋要接话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北城王家王越,请试。”看见凌子锋一跃而上,王越当机立断,没有犹豫地站在了凌子锋的对面。
凌子锋先是向郑潇然鞠了一躬。
“哟,这不是小月亮吗,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凌子锋双臂抱胸开始挑衅王越。
“子锋兄弟还是这么爱开玩笑,王某既然已经应下,又怎会食言。”王越只是笑笑,微微点头。
“那,我们这就开始吧。”郑潇然突然严肃地说道。
一时间,“咚”——,“咚”——,“咚”——,鼓声响起,紧接又是各种乐器的合奏。
“请二位将东西亮出来吧。”
这流器一行,自古传承的三行器,采取三局两胜制。是两位比试者各拿一件古器,由对方鉴赏,由就近城中声望最高的流器来评判输赢,若是前两局为分出胜负,就由东家拿出一件来由比试双方鉴定,分出胜负。
“那王某就先来了。”说话间,王越先抢了先机,拿出了一把扇子。
这把折扇,宣纸扇面,琉璃扇骨,大骨中处为庙门肩头,小骨皆为空心中直,象牙扇钉。
“王越,你这扇子怕不是偷来的吧,你自己看看这扇骨,和这扇子配吗。”台下的观众起哄道。
王越心里也是有些发虚,“前辈,这折扇是家中一房账日前寻得,是晚辈眼拙将它看作不凡之物,本以为能靠它取胜,不成想献丑了,我一局我甘拜下风。”王越向郑潇然方向连忙赔不是。
“唉,先等一下。我看这扇子不一般,既然你认输,让凌小友来看看吧。凌小友要是能看出个一二来,便是赢了,不然也就算个平局。”郑潇然定睛一看,也是几分犹豫。他郑潇然便是这撼岳城中最有名的流器,说话也是有点分量的。
“那郑爷爷,我就不客气了。”向郑潇然示意道。
郑潇然点点头。
凌子锋将折扇拿起在手中端详,“宣纸扇面,不错。扇钉象牙的,也挺好。就是这扇骨,虽然是庙门肩,但是这材料,难道是……”凌子锋多年在鉴宝行混迹,观察的倒也是仔细,小骨不仅中空,外侧还伴有细小的凹槽,不像是一般折扇的构造。
“不知道郑爷爷听没听过,兵!部!八!奇!”凌子锋小声嘀咕道。
郑潇然不觉一惊,这《兵部八奇》的《西通明书》早年时被窃走,凌子锋从小到大没出过这撼岳城半步,又是怎么知道。
“第一局,凌小友获胜。”郑潇然突然宣布。
“前辈,晚辈不是不服。只是子锋兄弟所言,不过只是大家所见,为何就取胜了。”王越虽然心里不服,但是刚才自己已经认输,也只能愤愤地忍下。
郑潇然刚想开口,这边凌子锋也没注意,便开口说话:“小月亮,你也别急,你不都认输了吗,就当让让我这不成熟的流器。小月亮你这么厉害,没准下一把你就扳回来了。”
这一段话说得王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知道自己的道行没有凌子锋厉害。他凌子锋虽然平时看起来不务正业,流器这一行的研究,他还是不曾懈怠的。
说完,凌子锋便拿出了他那天买的紫翡瓶:“来,小月亮帮我看看,这瓶子怎么样。”这紫翡瓶还是有些重量的,将它搬到桌面上来还是费了凌子锋一番力气。
“子锋兄弟还是过誉了,王某哪有那些能耐。”说归说,王越还是打量起这紫翡瓶来,“那王某就献丑了。”
“瓶开口,不大不小,中规中矩。王某倒是看不出用途。子锋兄弟你这瓶子做什么用呀。”王越好奇一问。
“不是,我说小月亮,让你鉴宝。你问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凌子锋满是不耐烦,要不是为了郑子馨,他才懒得和他王越较量。
“是王某多嘴了。”王越也不想在如此场面和凌子锋闹翻,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继续观察着眼前的瓶子。
“等等,这,这怕不是紫翡,还是红紫色。”王越脸上满是惊异,心想这等器物为何在凌子锋手中。
凌子锋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认出了这是紫翡,却没成想,它是红紫色。看来有必要再去找老伯一趟了。
“子锋兄弟,你这瓶子可不简单呀。单是看瓶身的纹路,以王某个人之见,这紫翡应该是从玄麟城外三十里的一处古墓中发现。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撼岳城,就不太知道了。”王越此时便是有了几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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