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弥远今天从相国寺匆匆忙忙赶回来后,立刻吩咐紧闭史府大门,不管谁来拜访一津不见。史鉴当时还不明白究竟为什么,向父亲询问了一番,才知道相国寺竟然发生了那么骇人听闻的一幕。
虽然这样,他还是对父亲闭门谢客的行为感到费解,只是一直没勇气询问原因,因为史弥远并不是一个多么仁慈的父亲。
什么事都不要急着问原因,先要自己想答案。这是史弥远对他的要求。
不难想象,发生这样的事情,连当今皇帝都被逼得禅位让贤,整个朝廷现在应该已经是闻风而动。史弥远作为朝廷里说一不二的中流柢柱,偏偏在这时候置身事外,不仅史鉴看不懂原因,很多人也同样看不懂。
不过史鉴认定,家父一派的很多朝中大臣,会在今天特意赶来拜访。为了验证自己这个想法正不正确,他立刻决定,这一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守在大门里面等消息。
果然,没等多久,就有父亲的大批亲信陆续前来,听说丞相闭门谢客后,才很不甘心的悻悻离开。史鉴无法看见这些人的脸,但从他们跟唐威的交谈,还是能很轻意辨别出他们每个人的身份。
让他意外的是,一向跟自己父亲不是很对付的赵与哲,也因为这事特意赶了过来。
父亲的亲信们想就这件事情过来询问一下父亲的意见和立场,这可以理解,但堂堂亲王,平时跟父亲的关系并不和睦,他突然过来拜访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史鉴几乎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答案。
然后就是赵与哲对唐威的恶语相向和耳刮子不断传来,史鉴知道自己再不出面已经不行,毕竟赵与哲抽自家下人的耳光,也等于是在间接抽他们史家的耳光。
好不容易终于把赵与哲打发走,史鉴立刻快步返回府内,决定把这件事情禀报家父,看看他老人家会有什么反应。
在发浴房里把史弥远找到后,史鉴立刻恭敬的出声禀报:“爹,赵与哲刚才来过。”
不得不说,史弥远非常懂得享受。现在他正在洗头。
纯粹洗个头没人说他什么,但就是洗个头他也能把场面撑得比小户人家办酒席时还忙碌隆重。
史弥远今年六十六岁,由于一直忙着计算别人和忙着被人计算,操劳过度,整个人显得非常干瘦,与‘脑满肠肥民膏尽’的那句诗非常不衬,此时平躺在软榻上的身体只披着一件宽松的内衬,右衽开敞,露出他单薄的身板和只贴着一层皱皮的锁骨。满头长发已花白过半,还没花白的,也都枯黄不堪,毫无光泽,就跟死人头上的枯发一样。眼窝深陷,皱斑密布,整张消瘦的脸显得非常苍老,晚上跑出去能轻易吓人一跳。
他现在正在老牛吃嫩草的享受着一大群美貌少女的忙碌伺候。这些少女全部只穿着一件透视效果良好的薄纱,薄纱内粉红色亵衣包裹着的曼妙身材完美的呈现出来。这些少女的容貌,每一个都不比皇宫里那些精挑细选的宫女差。
他的脑袋探出软榻搁在床沿边一个黄金打造的宽大凹槽里,清澈的槽水只浸漫到他的耳朵下沿。
凹槽后面矗立着一口上下两边稍窄中间稍宽的大缸,竟然也是纯金打造的,里面盛满了冒着热气的温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