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堂时,发现气氛比自己离开时吵闹许多。有很多人围拢到一张长方形黄梨木桌旁,正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刚才上哪了,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找不到人。”赵昀走过来问道。
赵昀身后聚拢着以孟珙为首的一批武将,以及一些文臣。左丞相谢深甫也在其中。其中很多人,江浩然之前还没有与之见过面。
“到处随便溜了溜。”江浩然笑道,用眼神跟赵昀身后那些文臣武将打招呼。
不过那些人中的某些人明显并不是很给脸子,尤其孟珙李突赫那几个武将。
江浩然一笑置之,并没有过分计较。
“那些人都围在一起干什么?”江浩然的视线转向围成一团的那些人身上,很感兴趣的问道。
“哦,是临安的水墨大师,唐朝画家吴道子嫡亲后裔的吴上甲正在作画。吴上甲在临安的名气极盛,刚要作画,很多人都围上去想观赏点评一下。”赵昀笑着介绍。
“这样?”江浩然一下被勾起兴致,笑着说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好。”赵昀说道。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围上去。于是,围拢在桌子旁边的那些人就立刻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有些识趣的人,已提前闪身,让开位置。
“太上皇和皇上来了,都让一让。”元芳狐假虎威的对前面那些悟性不够的人粗声喊道。
果然,一听到元芳这话,围在前面的那些原本还假装没有看到赵昀和江浩然的人,全部屁滚屎流的躲到一边。
江浩然这伙人,就像一群人见人怕的恶霸,很有股走到哪都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架势。
黄梨木桌上摊开一张长形宣纸,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半百老头,正在挥笔疾画。
唐朝名气极盛的画家吴道子,作画以大气疾厉著称,落笔豪迈奔放,变化无穷,笔下人物飘逸灵活,往往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眼前这位吴上甲,无疑深得老祖宗真传,继承了吴道子磅礴大气的作画精粹,一笔一画也显得非常老辣疾厉。
没多久,一幅画作就已跃然纸上。
绘的是一幅《鸳鸯戏水》图。在水中嬉戏耍闹的两只鸳鸯,显得非常亲妮,很有股相敬如宾的味道。旁边以并蒂莲应景,岸上两树齐肩,一根连理枝相互缠绕,跃然纸上。
纵然这幅画非常大气,景物庞杂,但最容易吸引视线的,却是水中悠闲游弋的两只鸳鸯,主题与陪衬的层次非常分明。
当然,无论是作为主角的鸳鸯,还是应景的并蒂莲或者边理枝,同样蕴意深刻,象征秦俊儒和赵若宁这对新人情比鸳鸯,生死相随。
“好!”众人纷纷出声大叫,言辞里满是赞谥之情:“吴先生这幅《鸳鸯戏水》实在是维妙维俏,灵活灵现,出神入化,先生不愧是震古烁今的一流大师!”
“我也觉得画得不错。”吴上甲并不恭让:“不过画得虽好,还是有些遗憾,缺了不少的蕴气。”
吴道甲随即把目光转向赵肆:“我和居汝王爷也算相识,见识过王爷的字。我敢说,在画作上面,当今天下能胜过我吴某人的并不多见。但在书法上,吴某可就不值一提了。倒是王爷的字写得非常漂亮。如果王爷能赏脸,替吴某在这幅画上提几个字,润色一下,那就更加妙笔生花。还望王爷能够赐教一二。”
赵肆连忙罢手:“不敢当不敢当。吴先生实在是太赞谥了。本王也只是闲来无事时随手涂鸦,长年累月下来,取得一点点成就,怎能和先生相提并论。本王实在无颜献丑。”
“王爷这就谦逊了。”吴上甲不依不饶的说道:“虽然王爷的字向来不肯外传,但是王爷的成就早已名动天下。还望王爷赏点薄面,能够一展身手,让我等开开眼界。”
周围不少人也纷纷出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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