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遴说他孰读古今兵书,江浩然如果不信,可以随便考他。
江浩然听罢,并没有一试深浅的意思,只是表情淡漠的说道:“这个倒是不必。不过有个赵括纸上谈兵的故事,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听过。”赵遴答道。
“既然你听过这个故事,当然也知道这个故事的蕴意和教训。”江浩然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见气氛不对,赵肆赶紧进来圆场,打着哈哈说道:“我这个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太倔,皇上千万不要见怪。”
江浩然伸手制止赵肆的搅局,仍然咄咄逼人的看着赵遴。
平时喜欢笑脸迎人的江浩然突然强势起来,大家都知道,这位新任皇帝要发火了,最好少惹为妙,于是所有人一致噤声,连一句圆场话都不敢再提。
“我想皇上只是看到这个故事的表面。”赵遴仍然波澜不惊的直视着江浩然,说道:“这个故事并不能说明什么。当时秦国已无敌于天下,赵国的灭亡已成必然。长平之战无论由谁指挥,最终都难免一败。而琉球那群尚未开化的乌合之众,岂能与虎狼之师的秦军相比。只要三千装备精良的精兵,我有信心在三个月内替皇上征服琉球,绝不食言。”
“如果你食言了怎么办?”江浩然紧敛着脸色问道。
“如果三个月无法征服琉球,我赵遴愿提自己的人头来见皇上。”赵遴一脸决然的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连赵肆也显得一脸不可思议。
江浩然对赵遴再次加深了一层印象。
狠!对自己狠!
对自己够狠的人,对别人当然更加不会客气。
这样的人,如果可以为自己所用,必然功业赫赫,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这样的狠人则应该尽早斩草除根。
江浩然突然大笑起来:“我喜欢你这股敢赌敢拼,视死如归的气质。三千精兵,真的够了?”
“够了。”赵遴一脸严肃的说道:“但这三千人必须我在禁军中亲自遴选。而且我需要三艘至少可以乘载一千人的装甲战船和足够三千人消耗三个月的粮食。”
“好,我满足你提出来的所有要求。”江浩然也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三个月征服琉球的话你说得太果断了。就算三个月征服不了琉球,我也不要你的人头,我只有一点要求。保护我们大宋途经琉球所有商船的安全才是当务之急,你随时都要切记这一点。如果战局不利,不必以卵击石去硬拼,我可以体谅你的难处。”
赵遴竟然摇头:“皇上,军令如山,我既然立下这样的军令,如果三个月内无法征服琉球,就算你肯法外开恩,我自己也没有颜面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这么倔?怎么古人都这么死脑筋?一点都不会变通。江浩然相当无语。
“够狠。”江浩然笑道。
这句话具有一语双关的意思,至于别人能不能听懂,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大家又稍聊几句,一人吃上几口菜,那些王爷就开始纷纷提出告辞,毕竟陪着自己仇人吃饭是件既忐忑又显得非常没有面子的事情。别人都把你们家的江山夺了,你们还和他搞到一块把酒言欢,外人会怎么看待你们这群混蛋?
赵肆父子有意和江浩然搞好关系,所以他们这对父子也是最后两个提出告辞的。
然后这一桌就只剩下江浩然,赵昀和秦俊儒三个人,而其它桌子,全部都是满席,正处于酒意正酣的阶段。
赵肆的家眷也全部出来了,分坐不同的马车回去。赵肆特意和长子赵遴挤到了同一辆马车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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