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
一个四十多岁年纪,右手从肩臂处被齐根砍断,只剩下一条左手的中年人正在练剑。
一剑横扫,呼呼生风,前面的那株小树被凌厉的剑气扫荡,枝折叶落,纷纷坠地。
“爹,我要参军。”高阳从外面匆匆赶回,快步朝中年人走去,一脸坚决的说道。
中年人一愣,停下舞剑的动作,皱眉看着高阳:“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参军。”高阳语气坚决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提参军!”一说起这事,高可违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刻丢掉手上的剑,上去给高阳来上两巴掌:“三年前,是谁在军营里待不到一个月就受不了军营的苦训潜逃出来。你还嫌我的脸丢得不够吗?”
三年前高阳只有十七岁,年少气盛,正是心怀梦想的大好年华。他有一个曾身为将军的爹,受到家势背景的深厚影响,自幼就有从军报国的志愿。于是在他十七岁那年,自己的梦想跟家人的推动结合,这个青涩少年走入军营,开始了梦寐以求的军旅之途。
凭借高家的强大关系网,尤其是高家与三军统率孟珙大将军的良好交情,高阳虽然只是从一名普通士兵起步,但只要肯坚持下来,不犯什么大错,将来的一路飞跃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让人跌破眼镜的是,这段旅途仅维持了二十六天,高阳就悄悄潜逃出军营,气呼呼的跑回家里,不论家人怎么劝告,始终不肯再回军营。
当逃兵的人,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耻辱,不仅是个人的耻辱,更是家族的耻辱。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孟珙就上门要人。但无论孟珙和高阳的家人怎么软磨硬泡,高阳始终认定一个准则,死也不再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鸟地方。
“你难道不知道逃兵要面临什么惩罚?这是死罪,而且还会连累自己的家人名誉受损。你决定真的要这么做?”孟珙语气不善的威吓着说道。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想要我的项上人头,将军可以随时拿去,如果要我回去,将军就真的不用费心了。”年少轻狂的高阳一脸决然的说道,对孟珙的称呼已从之前的‘叔叔’变成现在敬而远之的‘将军’。
两人就是这么结下了梁子,至今没有修复完好。
所有人的软硬兼施都是无济于事,军营里针对逃兵的那一套准则当然也不能不适用到高阳身上。为了逃避家的人唠叨,高阳甚至离家出走将近一年,于是这事就只能这么不了了之,留下高可违恨铁不成钢的一声声叹息。
没想到这个三年来一直玩物丧志,让人失望透顶到我以无复的儿子,突然又火急火燎的跑来告诉自己,他要重新参军。高可违还真不知道这个儿子搞的到底是哪出。
“我说过了,我不是嫌军营辛苦,而是看不惯当时军营里的作风。”高阳直视着父亲的眼睛说道。
“现在你就看得惯了?”高可违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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