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风带着暖意,轻轻拂过小院,竹制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弋在二楼的窗口握着一卷书静静看着,阳光从撑开的窗户落在桌沿。
从窗口往外看去,院子中,小团子赵云正舞着小棍,还挺有模有样,一旁,龙且认真的看着,偶尔指出徒儿的不足之处,不时点头,对自己徒儿的灵性表示欣慰。
而房檐下,李大娘则是含笑看着,手中则是熟练的扎着针,初看去,能看出是一个小老虎,不过还没绣完。
小昭则是在旁边学着,她想绣一对鸳鸯,不过手中的针线总是不大听话,这对鸳鸯看起来,鸡模鸡样。
苏弋含笑将目光收回,再次回到手中的书卷上。
直到临近傍晚,苏弋才将书卷放下,而院中的赵云则是被李大娘抱在怀中,心疼的替他擦着汗水。
“李奶奶,我不累的,爷爷说过,练时多流汗,战时方能少流泪!”小团子有些无奈。
“对对对,我们小云儿最厉害了,练了这么久都不喊累!”
不过刚放下擦汗的手帕,就把蒲扇轻轻扇了起来,生怕热到小团子。
小团子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话。
苏弋见此笑了笑,抬眼看了看天色,起身下了楼。
“龙且将军跟我去就好,钟叔、程叔、周叔你们在家歇息,小昭你也是。”
说着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轻声道:“子龙也在家巩固今日所学,不能偷懒哦。”
“嗯,弋哥哥放心,我不会偷懒的!”小团子知道苏弋要去哪,所以也没强求要跟着去。
见苏弋不带小团子出门,老太太喜上眉梢,眯着眼道:“公子要早些回来,夜了山间路不好走。”
苏弋点头应是。
于是,一行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再次走上了早间走过一个来回的山间小道。
傍晚的小路被白天的日头晒得暖暖的,路旁的花草树木也不同于早间,没有露水,走起来比之前快了一些。
龙且察觉到苏弋神态轻松,不由笑着问道:“侯爷此去,应当能见到那诸葛先生了!”
后边还有半句没说,堂堂侯爷亲自登门,一介布衣隐士,自当叩谢出山。
不防苏弋确是摇了摇头,面带笑容道:“那可不一定,没准先生在友人家中过夜未归也说不定呢!”
说完抬手摘了一片叶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随即,一阵轻快悦耳的鸣声在山间响了起来。
闻言,龙且眉头蹙了蹙,还是说道:
“侯爷求贤若渴,礼贤下士,末将自是不敢置喙。想必那卧龙先生在侯爷三顾、四顾之后,也定会出山,但身为臣属,因摆试探或摆姿态,致使主公折节,怕是日后不好自处。”
言简而意赅。
龙且从不怀疑自家侯爷能将诸葛先生请出山,不过将其请出山之后,却有隐忧。
在他看来,数顾茅庐,传扬开来,在读书人和百姓之中自是一段佳话。
但他身为将领,却是知道,若是有人致使自家主公折节,不管那人有多大能耐,心中亦会有芥蒂。
而作为统军大将,这是很致命的。
闻言,苏弋很是诧异,赞道:“龙且将军不但武道天赋惊人,这心思也是尤为细腻啊,难得难得!”
说完他稍显无奈,道:“是啊,这你我知道,想必先生也知道,但在这乱世,要么躬耕于桑梓,要么得寻明主,其他的也只能日后再慢慢弥补了。”
既要寻明主,自要得到重用。
而世人,对于得来不易的,才会用心珍惜。
苏弋将手中树叶扔下,背着手慢慢向前走着。
此次花的时间比早间少了许多,再次来到小院门前,整理衣衫,拱手朗声道:
“未央府苏弋,请见诸葛先生!”
这次小童是坐在院中的,闻声快步来到园门前,一脸歉意道:“公子见谅,我家先生差人带话来,说是今夜要与好友秉烛夜谈,晚上就不回来了!”
闻言,苏弋面露遗憾,不过还是笑道:“即使如此,那我明日再来!”
说罢朝着小童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龙且面色复杂的看了茅庐方向一眼,又朝着小童点头,随即跟在苏弋身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