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暴雨,让乞丐们叫苦不迭。
睡长椅的被雨水淋了个浇湿,睡桥洞的一晚上都担心汹涌的河水把自己卷走。
面对这样的情况,不少乞丐咬咬牙,跑到了XC区的废弃屋子里避雨。
这是一名乞丐,他原本住在桥洞之下,因为畏惧河水大胆地来到了毫无治安可言的XC区。
天色稍亮,他焦急地从床上爬起。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开了自己带来的包裹。
里面是一叠钞票,面额还相当大。
这是他昨天晚上捡到的包裹。
看到钞票,他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他拿起这一叠钞票,和煦的阳光给它抹上了温柔的色彩。这是希望,是梦想,是天堂。
他的表情是如此明媚,简直不像一个乞丐能露出的表情。
不过他过去也不是乞丐,他曾经也是公司的高管。
不过现在,他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乞丐了。
“好多钱。”
他将钞票抱在怀中,就像怀抱自己的孩子。是的,孩子,他的儿子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出生了吧。
好了,该出门了。暴雨已经过去,窗外是美丽的晨曦,乞丐将钱卷了情况,塞在自己的衣服里,欢喜地打开了房门。
“你是在哪里接触到可能性之女的?”
冰冷的声音从房门的另一侧传出。
乞丐惊慌地扒着大门,但他的全力也没能撼动门外来客的一只手。
咚。
倒下的门板砸出了腐臭的烟尘。乞丐失去了最后一道屏障,他跌跌撞撞地向窗户跑去。
他将手搭在窗框上,准备使劲地将其推开。
似乎是花的力气太大了,本就不牢固的窗户差点就跟窗框分离了。
脏兮兮的玻璃垂向地面,窗框都脱落了半截,吧嗒吧嗒地摆动着。
乞丐的手也跟着窗框吧嗒吧嗒地摆动着。
他看着空荡荡的手臂,和逐渐爬上肩头的冰霜,发出了巨大的尖叫——
半截。
他突然说不出话了,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瞪大眼珠,用眼神将四周的凶险逼退。
寒冷吞噬了这六月的小屋,残冬贴心地为一切注上了冰蓝色的标识。
他看见泥土都凝固皲裂,又看见朽木都变形斑驳,潮湿的空气变为了浓雾,就好像空气中到处都是冰冷的棱镜,而热空气在棱镜上液化聚滴。
即使寒冷的异象仅仅与他擦肩而过也足够可怕,但事实没那么简单。
他的双手在接触窗框的一刹那就冻结在了其上,而他的手腕也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锐利的冰片截成两半,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痛觉,痛感神经恐怕和他的声带一样已经被冰封。
“我给你止了血,以正常人类的恢复力,在冰化开之前就能结疤,你不用担心失血过多。”不速之客平静地说。
“配合的话,就放弃尖叫,给我点头。”
乞丐疯狂地点头,过了几秒钟,他才试探性地发出了尖叫。
“你现在尖叫消耗的不是力气,而且你生还的可能。”
不速之客说。
乞丐安静了下来。
“我问,你答。”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可能性之女?”
“我没见过什么人。”乞丐茫然地说。
“那不是人,是一种衍生物。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它是害你到如此田地的元凶。”
“你刚刚不是还准备拿着钱去交易吗?”
乞丐支支吾吾地说:“我是通过朋友的介绍接触到的。”
“你一般在哪里交易?”
“浮世城的厕所。”
“离你第一次接触可能性之女过了多久?”
“不清楚……可能有两三个月了吧?”
说到这,乞丐突然面目狰狞了起来,他像疯子一样宣泄着自己的欲望,吐露着自己的心声:“那个东西……是神的力量,那才是世界的真相,我遭到了命运的背叛,只有靠它,我才能……我才能——”
“闭嘴吧。”
“可能性之女,它只是一种高危害的副产物。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不满意,同事那不合理的升职?投资那差之毫厘的成功?我不知道你从可能性之女中看到了怎样的未来,但那仅仅……只是可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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