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缓缓离去,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跑了,连施展神行术的力气都没多少了。
腐血已经同化了他一般的血液,如同固化的岩石一般,卡动在他的血管当中。
解毒丹,完全没有作用,因为腐血并不是毒。
......
“哎~,时也命也~!”
季高池托着刘立文,长叹道。
忽地,他又转头看向门口的道袍中年,说了一个令他彻夜难眠的话题。
“赵兄,你说你以后也会被这样对待吗?”
道袍中年沉默,他实在是难以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本身来说,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活了几十年,怎么可能不明悟。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在苏应来时的路上,出现了一个身影,衣衫半露,一手提着一壶美酒,一手拿着一把环形刀刃,正慢慢的朝此地赶来。
他的右臂之上有着一道伤口,血肉翻在外面,未能痊愈,往下滴着鲜血。
但却是以一个极其缓慢的速度在恢复着。
“噗!”
曹罗喷洒出一口烈酒,洒在伤口之上,他看向前面的季高池跟道袍中年,忍不住笑道:“两位,初次见面,还请海涵。”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他们虽然对苏应爱莫能助,但不意味着能对曹罗起什么好感。
当他看到季高池肩上那人之时,佯装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冷气说道:“嘶!道友,此人你也敢救?”
“无需多管,倒是你,若是愿意,可以留下来跟我共饮一杯。”季高池淡淡说道。
曹罗眼珠子转动一下,他邪笑着说道:“好!既然道友如此邀请,盛情难却。”
“反正.....他也走不远。”
苏兄,这是我最后能给你争取到的时间了。
......
苏应还在朝着北方前行,只是他现在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的困难。
腐血一边馋食他的法力,一边同化他的血液,一边毁坏他的身体,这是一个呈指数上增的影响。
越到后面越严重。
“噗!”
忽地,苏应连吐两大口血,吐出来的都是鲜红的血液,而腐血却只能慢慢充满他的身体。
挣扎着爬起来,苏应的四肢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他杵动着长剑,一步一步的朝着河畔走去。
他好渴,想喝水。
苏应已经不知道他走了多远,他只能一直,一直,朝着北面走去。
季高池所说的那一缕生机。
然而,他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即便补充了水分,依旧是如同步履蹒跚的凡俗老人一样。
腐血掌实在是太阴狠毒辣了。
苏应不停的走,不停的走,他的意识渐渐淡去,眼前开始朦胧。
他明白了,路,已经到头了。
再走也没意义了。
这时,曹罗的声音出现在背后,带着一抹讽笑。
“你这个人,的确是个天才,区区炼气五重竟然能让我使出腐血掌,鏖战到这个地步。
但你有时候又挺蠢的,这片地方,是可以随意杀人的地方吗?”
“一旦被默许,那就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了。”
他缓缓走上前来,看着面前佝偻着身子的苏应,脸上不免升起一缕嘲讽。
听到此,苏应虚白的脸色升起了一丝红润,朦胧的眼神当中闪过了一丝清明,他撑开嘴唇弱声问道:“究竟是哪家要杀我?可否让我死个明白?”
举起血环刃的曹罗微微一怔,旋即邪魅笑道:“这灵河坊市啊,又有谁能够允许我在这里面堂而皇之的杀人呢?”
随即语气一变,狰笑着说道:“死人还需要知道这么多干什么!”
嗖嗖!
血环刃直接脱手而出,绽放着血红的光泽,在空中旋转着圆形弧度,朝着苏应的脖颈便是杀来。
他已经没了抵抗的能力了。
恢复好的玉戒再次散发出一道荧光法罩,将苏应保护在里面,任凭血环刃不断的斩击着法罩。
苏应撑起身子,朝着前方跌跌撞撞的走去。
只要有生的希望,他就永不会放弃!
“哼!令人感叹的意志。”
曹罗可不想拖太长时间,手中连连掐动法印,一股猩红的法力由他及刃,血环刃刹那间猩红如血,威力大增,每一击不仅带着锋芒,力道也是无匹的大。
一击落下,荧光法罩被猛地击碎,拇指上的玉戒也裂开了一道缝隙,这下是彻底的报废了。
血环刃速度不减,直接刺向了苏应的脊背。
“铿”的一声,犹如金铁交击,在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之下,苏应的身躯如同纸张那般轻薄,被打飞数丈之远。
摔落在青草丛生的河畔,一半身子浸透在了河水之中。
鲜血从他身上浸出,飘在大河之中,翻不起一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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