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南市的深夜,空旷的街道上,一辆银色面包车缓缓停在巷子口,一个光着膀子身材精练的中年男人拉开后面的车门,跳了下来,一群穿着各异的汉子跟在其后,消失在巷子里。等到他们都走完了,一个清秀的少年推开驾驶位的门,看着消失在黑暗里的一群猛男,又看了看自己,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从裤兜里掏出香烟点上了一根。少年的身子不算瘦弱,但和那群汉子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聒噪的油门声从马路对面传来,少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因为他知道这准是他那发小儿。除了他,别人干不出来这种在大马路上逆行飙摩托的蠢事。
“天儿,又跟着我叔干仗呢?”
来者身形魁梧,一身横肉,堆在摩托上,左脚正艰难的扒着地面,这人名叫雷楠,他口中的天儿,正是那个相对瘦弱的少年——宋天晴。
“不是我说,我叔也太暴躁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学黑社会那一套动不动就干人家,就应该多和我爸学学,喝喝茶,打打网球,养生静气。”
宋天晴看了看胖子,白了他一眼,顺手递给了他一支烟,笑着地说道。
“你爸就在里面呢,提着刀来的,刚才在大排档有人骂他老秃驴,给气坏了,说要用那倒霉蛋的头给刀开刃。“
雷楠这边刚深吸一口烟,差点没吐出来,给自己呛了个半死。
“卧槽,你早说啊,我得进去看看。“
胖子话还没说完,之前那群汉子便走了出来,为首之人正是那个光膀子的。
“哟,小楠也来了?你爹正给那人剃头呢。“
这人正是宋天晴的父亲,宋长年,厚重的一字眉,高耸的鼻梁,身材魁梧,皮肤却格外白净,身后从肩膀到腰间的伤疤,听说是当兵时被弹片炸伤的。他和雷楠的父亲雷生是光着腚玩到大的,两人一同参军,如今退伍合伙成立了一家水产公司,在陇南市逐步站稳了脚跟。据雷楠姐姐回忆,二人创业前,曾经在黑道里做过老大。
“小兔崽子,你怎么来了?“宋长年正拍着雷楠肩膀说话时,一个带着眼镜,精瘦的男子从小巷里走了出来,正是雷楠的父亲雷生。
“没没没,我是来找天儿玩的。“胖子看着正在起头上的父亲,根本不敢多话。两个小辈眼神下意识往巷子里望去,只看见巷子里,微微的路灯下,一颗明亮的脑袋正微微反光,和眼前的雷生一个模样。
“行了行了,老宋你也是的,又不是啥好事,一天天非得叫上小孩子,跟着你净学坏了,回头他妈又得骂我。“
宋长年一脸黑线,明明说要干人家的是你,剃人头的也是你,怎么就自己背上了黑锅。
“行了,事也办完了,咱还回去继续喝酒吧。“宋长年狠狠地拍了拍雷生,坐上了面包车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回到刚才的大排档,汉子们围坐一桌,而宋天晴和雷楠坐在了角落里的一桌,桌上又多了一个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青年。
“老曹,你都不知道刚才那人的头有多亮,。“胖子正在和这个文弱秀气的少年讲述刚才的经过。少年名叫曹文轩,三人是高中的死党。
曹文轩看着那一桌汉子魁梧的身材,眼神中充满了光芒,宋天晴看着他那充满羡慕的目光,刚入口的啤酒瞬间喷了出来。
“不是吧,老曹,你不会对这种兄贵体型有什么想法吧?“
曹文轩收回了目光,尴尬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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