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天亮了,周围仿佛盖上了一层浅蓝色的薄纱,让山谷中的树林显得更加幽邃静谧。
丹尼尔用力吸了吸鼻子,在冷风中蹲了一个晚上的点让他有些着凉,早知道就该补一补法袍上的那几块洞了。
但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恶臭又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面对满地的尸体,他们没有裹尸布之类的东西,只能草草地把尸体拼起来,再一个挨一个地摆到一起。
远处正有一个身影正在往这里赶来,他那磕碜的金发在以绿色为基调的树林中十分显眼,之所
以说是磕碜,不光是因为那头发又脏又乱,更是因为比起传统印象中“如金子般闪闪发光”的金发,他的头发就像是发黄、干枯,被农民捆到一起准备找时间烧掉的干草一样,连太阳光打在上面,都没办法掩盖住这种颓败的气质。那不知道几个月没打理的胡子拉渣的脸上还沾着灰尘沾着草。
但头发的主人倒是看得挺开,你看,他还一边笑着一边挥手往这边打招呼呢。
“一个晚上没出现,我还以为你被魔狼啃了,杂毛”
丹尼尔撇了撇嘴,面色微怒地说道
“我叫罗安,不叫杂毛”被称作罗安的青年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只是感觉怪怪的,所以又去周围侦查了一道。”
“反正都一样——怎么,有人在周边吗?”
“没有……但是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那铁定是你丫的错觉了,我看你怕是拉屎把脑子给拉出去了,结果有人踩到了和屎混在一起的你的脑子,一直在鞋底摩擦,你才会感觉有人在你脑袋边转。”虽然口上这么说,但他可不敢肯定,身为这批队伍里最好的斥候,罗安的直觉一向很准,万一真让他说中了呢?
“嘿!我招你惹你了?你一个读书人能不能不要满嘴喷粪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
“……”
“……啥意思嘛?”
“……”
丹尼尔烦躁地扶了扶眼镜,就在此时,河边传来的争吵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劳尔,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要我说说你那些手下有多蠢吗?那我可得好好准备,这可是能搬上剧院的好戏!”
“别跟我装糊涂!为什么我的人死了这么多?你不是跟我说过你的那些兔崽子会帮忙的吗?!”
“是啊,我们确实帮忙了,但是没想到你的这些狗崽子死得这么快,还没到呢,就没声儿了。”
“放你娘的屁!我不信!!你一定是故意的!!!”
众人纷纷赶来凑热闹,只见一个披着兽皮夹克的精瘦光头,正歇斯底里地和他们老大说话,而他身边的两个打手,还有背后几个幸存下来的伤员,看见自己的头这么激动,都紧张地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啧啧,你看,他们在盯着这边呢”
罗安双手环抱着靠在树上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可不,法师和弓箭手,就算是你来也会优先警惕这两个的。”
“嘶……你是不是又在……”
“嘿,孩子们,这边怎么样了?”
两人的肩膀被同时拍了拍,转头一看,顶着一头黑色半长卷发的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后。
他是卢克,队里的二把手,也是罗安的剑术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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