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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府的烧尾宴后，朝堂局势开始逐渐恢复平静，只不过平静的表面，正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浪。</p>
接下来几天，李羽每日准时到金吾卫正署点卯。</p>
金吾卫属于南衙十二卫，由于北衙禁军的兴起，南衙十二卫的地位远不如前，其中半数以上的卫军，已经只剩下空壳子。</p>
就比如千牛卫，已经完全被羽林军、龙武军取代。</p>
其他卫署的编额也大都缩减，只有金吾卫保存比较完整，余有近万军士。</p>
左金吾卫没有大将军，左右金吾卫名义上，都听从右金吾卫大将军程伯献的号令。</p>
这种情况已持续十年，在程伯献的苦心经营下，整个金吾卫已成铁桶一块，完全由他所操控。</p>
李羽虽然想要夺取金吾卫控制权，但也知道不可能短时间做到，于是这几日先慢慢熟悉内部情况。</p>
左右金吾卫内部其实并不复杂，共有一个大将军、三个将军、四个中郎将、四个长史，八个中侯，十二个郎将。</p>
李羽虽然已经笼络了孙守羊，再加上伍天明，手下有两个中郎将。</p>
但深入了解后，才知道金吾卫兵权由十二郎将所控制。</p>
这是程伯献有意为之，除非有程伯献允许，其他人都没有资格擅自调动十二郎将手下的兵马。</p>
这十二郎将全都是程伯献亲自任命，对他忠心不二，倘若有人想在金吾卫安插官职，程伯献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过问。</p>
但如果有人想插手郎将的任命，他便会采用一切手段，反对到底！</p>
据孙守羊说，两年前，皇甫惟明回京献俘时，便趁势想往金吾卫安插三个郎将。</p>
当时李隆基也没有反对，程伯献也就更无法阻止了。</p>
谁知没过多久，那三名郎将便因为鞭挞士卒，夜间被各营士卒哗变杀死，为了安抚士兵，李隆基没有追究。</p>
自此之后，再无人敢打金吾卫的主意。</p>
了解到这一点后，李羽命人整理了十二名郎将的名册，再派人暗中调查他们，将他们的各方面情报扩充到名册中。</p>
要想安插新的郎将，必然遭到程伯献激烈反对，为今之计，只有想方设法拉拢这十二个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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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李羽下衙回府后，发现公孙兰正在府门口等着自己，她拉着李羽手道：“快随我去东宫，父亲有事找你。”</p>
李羽一边跟着她上马车，一边问道：“我让你问的事，你问清楚了没有？”</p>
公孙兰道：“什么事啊？”</p>
李羽低声道：“就是那天烧尾宴元载来捣乱时，李叔、王将军和高将军异常的反应啊！而且，这几天高姑娘和王姑娘都总是来找我，我也不好驱赶她们！”</p>
公孙兰默然半晌，道：“你不用赶她们。”</p>
李羽吃惊道：“为什么？”</p>
公孙兰附耳低语了几句，李羽听后大声道：“这怎么行，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这太委屈你了！”</p>
公孙兰黑珍珠一样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道：“是真心话吗？”</p>
李羽咽了口吐沫，嗫嚅道：“七、七分真吧……”</p>
公孙兰笑了笑：“还算老实。”忽然又叹了口气，幽幽道：“这也没办法，倘若不答应高、王两家，父王的处境就有危险，你也可能有性命之忧，这是唯一的办法了。”</p>
李羽叹了口气，转过头，望着窗外。</p>
不久，马车进入太极殿，来到东宫，李求正在书房外等候。</p>
他这几天表情一直有些抑郁，直到今天才好转了许多，朝两人见了一礼，笑道：“兄长，你最近去金吾卫衙署时，程伯献有没有为难你？”</p>
李羽笑道：“没有，他正在准备他孙子的婚事呢，很少来衙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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