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段富有节奏性的音乐响起,白糸台高校的学生们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放学时间,少年少女们纷纷收拾书包,然后三三两两地集结在一起,或是一起回家,或是一起去参加社团活动。
在这之中有名少女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她的附近没有一个人,就像一股无形的气场将她和这个班上的其他成员隔离开了一般。
少女身着的深蓝色的分不出男女款的朴素和服可以说是十分的显眼,虽说白糸台高校明面上并不是禁止穿便服,但每名学生都会直接或间接地收到“为了维持学校形象,必须穿戴校服”的暗示。
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我行我素地大概也只有少女一个人了,或许她也有她的想法,不论老师怎样劝说她也从未想要改变过,这是她的坚持。
若谈到少女的容姿,也绝不输于平凡可以忽视的那一类。如黑缎般绮丽的长发,像是嫌麻烦似的用剪刀胡乱剪短,长度刚刚好能遮住耳朵,这样的发型却意外地适合她,以至于经常有人认错她的性别,不知道是不是她刻意而为之。
少女属于在男性看来是女性,女性看来是男性的那一类中性美人,有着与其说绮丽不如形容为凛冽的相貌。锐利却静谧的眼光与细细的眉,更是将这种气质突出得淋漓尽致。
但就是这样特殊的少女却受到了同学冷漠的对待。
不过这也是必然的,日本的高中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若在开学期间不抓紧机会和同学们打成一片的话,等他们各自形成一个个小圈子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而少女因为开学时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病,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这一病就是两年,若不是少女每年还坚持到学校应付过了每次的会试,大概现在她应该会同今年的新生一样坐在一年级的教室里吧,或许那样可以交到许多朋友也说不定……而不像现在,异性觉得她难以接近,作为同性的女生也觉得她装模作样。
这算不算自作自受呢?因为选择尽快地毕业所以才强撑着参加了每年的会试,因为目的全部集中在毕业了快点寻找工作上了,所以也没花心思在交朋友上什么的……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一周以来少女早已习惯,她只是一脸淡然地收拾着行李准备回家。
木制的地板被少女穿的伦敦靴踩得嗒嗒作响,在一年级新生差异与好奇交织眼神的注视下,少女以极为男性化的姿势拎着书包穿过他们身边。
不过这些新生过段时间大概就会习惯了吧,习惯这位穿着和行为同样怪异的三年级学姐。
因为之前向文学社的部员借了一本书,少女特意去了趟社团大楼。沿途路过一间部室的时候,她从里面听到了啪啦啪啦,好像什么东西相互打击碰撞出来的声响。
那种声音她十分的熟悉,并且每天都会听到。
少女抬头,果然看到了她心中确定的那三个字——“麻将部”!
这个世界,麻将这项凭靠运气的竞技运动居然风靡全球,世界上的麻将竞技人数超过一亿,日本每年也有大规模的全国大赛来对麻将选手进行选拔。在这个世界,说麻将的水平从某种意义上可以左右一个人的人生也不为过,从小学到高中,很多学校也设立了麻将部。而且少女她所就读的白糸台高中的麻将部,在日本可是相当的有名。
白糸台高中的麻将部连续两年包揽了西东京的代笔,晋级了全国大赛,甚至得到了两年冠!被外界媒体认为,就连其替补都被认为有县代表的实力!
特别是在这所白糸台高中,那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被冠以“高中生的巅峰”,作为白糸台高中ACE的名字——宫永照!
只要敲眼前的这扇大门,少女就有可能见到那个人。只要敲开这扇门,她的人生或许就会发生截然不同的改变。
但是……
她并没有这样做。
她只是站在麻将部的门前,用复杂的眼神盯着那块外表奢华的门牌看了一段时间,然后便不带迟疑的离开了。
……
“哟,玲奈!”
少女刚下到一楼,就被人叫住了名字,停下了脚步。
听那声音,可以判断出叫她的是名男性。那个人她十分熟悉,那是到现在为止依然原意和她交谈的唯一一人。
穿着和女式校服同样颜色的长袖白色校服与长裤,肩上不知道背着个装着什么的黑袋子,看长相约莫是17岁左右脸上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男生,站在社团大楼的门口冲她笑着挥手。
“今天又是一个人?”
不过于情切,也不过于冷淡的口吻令玲奈十分舒服,她十分享受这种和他之间仅仅是朋友,并不包含其他任何更进一步的情感的关系。至于对方直接叫她的名字,她个人并不是在意这种东西。
“你不是知道的吗……”鹤田玲奈有些烦闷地抓了抓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俺は)啊,并不是会主动去讨人喜欢的类型。”
“不努力付出就不会有收获的,还有我说玲奈,你什么时候可以把这种男性化的自称改掉,或许这就是大家不愿意接近你的原因也说不定。”
“烦死了,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有些厌烦地挥了挥手,鹤田玲奈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她很清楚眼前这个家伙一旦进入说教模式便会没完没了。
试图转移话题的玲奈瞟了一眼他肩上背着的东西,心中感到有些疑惑,便问了出来:“那么秋巳,你这家伙今天怎么会在这里?”
秋巳皋月,这个看起来挺刷时髦值的名字就属于这个站在玲奈面前的男生。用鹤田玲奈的话说,就是这种只在小说里才会看到的名字没想到真的会出现在他面前,不过安在他这个普通的家伙身上还真是浪费了。
秋巳今天应该有棒球社的社团活动才对。
“我不是特意推掉了那边,在这里等你嘛。”秋巳皋月摊手笑道。
“嘶,感觉好恶心,请务必离我远点。”鹤田玲奈毫不掩饰脸上的“你居然是这种人,至今为止我都看错你了”的厌恶表情,并用手臂遮着嘴夸张地退后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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