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树梢上挂着一盏大灯,把院子照得通明一片,麻将桌摆在院子中间,大姐坐在冲门的一面聚精会神的打牌。.dinfeng.e
我把摩托车开进院里,惊动了众人。
“小弟来了,快到屋里来坐。”
大姐夫正站在大姐身后帮她出谋划策,一见是我,连忙过来招呼我。
“把西瓜从冰箱里拿出来,我做完这一庄就下来…东风,有人要吗?”
大姐冲着大姐夫喊到。
在围观的人群里,看见了邢老师的面孔,朝她点了点头,跟着大姐夫走进了客厅。
“你明天就走吗?怎么不多玩两天?”
“不行了,催的紧。”
屋里有点闷,我扭开了电扇。
一个被切成两半的黑皮西瓜,冒着寒气从冰箱里拿了出来。大姐夫手脚利索的切成了几瓣。
“吃,这都是本地的西瓜,黄沙壤,入嘴既化。”
“你们在院里赌博,不怕被抓吗?”
“一毛两毛的,还不够人塞牙缝的,纯粹就是消遣。”
在我们镇上,赌博成风,抓赌大队的同志们每一年都战果辉煌,效益可观。
可即使是这样,赌博的习气依旧难改,不是转入了地下深处,就是变成了一毛两毛的小打。
可谓是陋习难改,积习成俗。
“刚才看见邢老师了,她对象谈好了吧?”
大姐夫“嗯”了一声,压低声音:“那个脸圆圆的,浓眉大眼的就是。”
我向院子里瞄了一眼,没有找到。
“干什么的?也是老师。”
“不是,镇土地局的。”
“哟,还是铁饭碗呢!”
在我们镇上,有编制的人选择对象一般喜欢在体制内找,像宫燕那样找上了我反而是少见的。
“你那个小对象呢?现在还在谈吗?”
几乎每一个了解的人,见面之后都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我也习以为常了。
“还在谈呢。想甩甩不掉,我正为此发愁了。”
“哈哈…”
大姐夫裂开嘴笑了起来,他知道我在吹牛,不过没关系,都是一家人,牛皮吹破了,也不会有人耻笑。
“过年的时候你嘴还挺严的,听说那时候就谈上了。”
“当时她想过来,家里不同意,就没来。”
“现在还不同意?”
“现在好比一根绳上的两拨人,转着劲呢,看谁先松口。”
“真不如在镇里找呢,这样耗着也不是个事啊!”
“等等吧!”
我边说也咬完了第三块西瓜,肚子里全是西瓜水,再也不渴了。
掏出了烟,刚想点上,大姐夫连忙制止了我:“别吸,你姐不让人在家里吸烟。你是知道的。”
“瞧把你吓得,没事儿。”
我点上烟,美美的吸了起来。大姐夫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把桌子上的瓜皮收拾了一下,端出去扔掉。
停了会儿,大姐一脸喜气洋洋的走进屋来,看见我坐在椅子上吸烟,斜过眼晴瞪了大姐夫一眼,大姐夫脸色谄媚的凑到跟前:“不用说,一定是赢了。”
“那还用说。小弟,明天几点走?”
大姐甩了丈夫一眼,扭头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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