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鸟一人一狗围坐在火堆前。
空中弥漫着清香,飘扬着暴躁的DJ。
苏哥一手抓着啤酒一手抓着一只羊腿搔首弄姿,这是自由的味道,监狱外空气都更清新。
黑头低头从杯子里吸了一口啤酒,走路有些飘忽,望着两只前爪已经将地面踩出一个小坑的狗子,“狗子,动起来,我知道你想跳舞。”
“汪!”
狗子叫唤了一声,有些羞涩的扭了扭屁股,慢慢的抖动了起来。要不是苏哥给了它一块肉和说了一句话,就是打死它也不敢来这里凑热闹。
“黑喂狗!哈哈,黑喂狗!”
苏哥醉眼迷离,狠狠咬了一口羊腿,心酸浮上脑海,镇里的人也太狠了些,倒是眼下这一狗一鸟讨喜。
“小苏……”
一位约摸六十来岁的老人从前店穿过,来到了院子里,“小苏,回家去?你妈做好了饭。”
苏哥转过脑袋,打量了一眼变老了许多的父亲,“不脏了你家床,我就住我兄弟家。”
老来得子的老人一脸心酸,眼中似有泪光闪过,“说什么气话,小涛家你还能住上一辈子不成,坐了三年牢,24岁了怎么还不懂事。”
“我坐三年牢那不也你害的嘛。”
“我娘被人欺负,你一个屁都不敢放。后来我被人欺负,你还是老样子,我苏哥,没你这样的老子。”
“你不护着娘,我护着。”
“起开,别耽误我兄弟为我接风洗尘。”
苏哥转回视线,身体继续随着节奏抖动,只是在老人来了后便有些僵硬。
老人气不可揭,指着篝火前的两只动物大声嚷嚷,“一只鸟,一条狗,你跟它们做兄弟?”
“牛栏镇的人,还没畜生靠谱。滚蛋!”
将老人赶走,苏哥借着篝火,打量着老宅子,“嘿,还是这里看着亲切,那个倒灶的家,也就还惦念着小涛子,不然老子才不回这个鬼地方。”
老人退出宅子,还没走出十米,一行人就围了上来,“苏赢,你儿子怎么说,还要闹事不成?”
“真要找我们晦气?”
“……”
一群质问叽叽喳喳,苏赢兴致不高,抬了抬眼皮,忍了三十多年的老人不想忍了,“自己问去,关我儿子也是你们出的馊主意。”
说着,老人便大跨步走人。
苏哥是苏赢的小儿子,上头还有五个姐姐,放在寻常家,生了也就生了,邻里村落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牛栏镇按人头分红,他三十岁不到,便成了牛栏镇每年拿得最多的人,钱他倒是不在乎,他只想要一个儿子,将苏家的香火传下去。
“狗子,咬他们。”
一个浑厚的嗓音响起,苏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外面,看见自家老子被人围着欺负,他的暴脾气就上来了。
一行人,眨眼间,一哄而散。
这犊子,是真的会放狗咬人的。
“小苏,跟爸回家去。”老人跺了跺脚,都气出眼泪了。
苏哥看也没看,直接招呼两只牲口回院里。出来吼一嗓子原因也很简单,“他老子,他自己骂得,外人骂不得。”
……
周涛幽幽醒来,睁开迷离的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家了,不由有些好奇。
想到自己的惨状,情不自禁伸手去摸一点知觉都没了的嘴唇。
这一动,才发现自己整只右手竟然都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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