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海洋看我收起了纸笔,觉得没有什么,顿时放松了精神,吐了口气说道:“当然好玩得很,跟着鸾哥没什么不顺利的,他总有办法!”
河海洋回忆着昨天的兴奋点,眼眉有些舒展,接着又皱起眉头,低声问道:“警官哥哥,你把手放到女人的大腿上过吗?”
我莫名其妙,有些不悦地盯着河海洋,说道:“你这孩子,怎么没正形?”
河海洋缩回了头,说道:“我是说鸾哥把手放到人家女人的大腿上,还放了一路呐!”
我忍不住笑了,说道:“西芜鸾怎么能这样,越来越不像话,我逮住他,狠揍他一顿。”
河海洋好像有些不解,说道:“你揍他干啥?人家那女人都没说啥,还和鸾哥搭话哩。”
我不明就里,只好问道:“他在哪里把手搭到人家女人腿上了?是谁家的女人?”
河海洋看到我那么严厉,说道:“在车上,俺俩过了黄河,坐上对岸开往市区的小中巴,车上人很多,有点儿挤,俺俩上得早,坐在了前面,后面的人只好坐发动机上,这样,人的腿脚都离得很近。鸾哥在车上话多了些,说黄河的故事,我听着都是从俺爹那儿听来的,不知道怎地,他把右手放到旁边一个女人的大腿上,那女的比汾姐年岁都大,吓得我扭头不敢看。
“车在泥路上走,有凹有坎,不停地颠簸,人一会儿左倾,一会儿右扶,像打秋千一样,过了好久却没有听到什么。我偷偷看那个女人,好像没有感觉到鸾哥的手放在她腿上,不时地整理乱了的头发,那个女人不洋气,但也像汾姐一样好看,弄得我也想把手伸过去,但我没敢。鸾哥还问人家进城干啥,那女人说是进城配中药,好像放人腿上的不是他的手,别人以为鸾哥是这女人的兄弟呐,这么亲热。”
我无可奈何地用手掌摩挲着自己的脸,不知该如何评价。
河海洋以为我感兴趣,接着说道:“坐了两个小时,车进了站,我们下车时,那女人还和我们打招呼告别呐,我们又坐了辆车往要钱那村去。”
我注视着河海洋,意思是还有什么?
河海洋说道:“别的就不奇怪了,我们要钱的那家人可好了,还管我们吃捞面条,黄瓜丝、绿豆芽、西红柿鸡蛋浇头,好吃得很,给了我们五千块钱,鸾哥把钱别在他的口袋里,他的短袖衫和我差不多。”河海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上的胸部口袋。
“那不怕人抢走?”我问道。
“不怕,鸾哥说你越藏着掖着,越容易出事,谁能猴过贼,干脆不如让他们来拿好了。俺俩住店也不舍得花钱,找了个很脏的大通铺,一个人只要两块钱。晚上,鸾哥买了几个烧饼,向店里要了两碗汤,我们就着吃烧饼的时候,店里住的一个人坐到我们桌边,那人有你差不多大,身材不高,但很令人害怕,胳膊上还绣着龙头。
“那人端了一碗卤猪肉,还请我们吃,和我们聊天,鸾哥不以为然,把钱掏出来放到桌上,和那个人瞎侃,那人说自己走南闯北,拳打黄河两岸,没有人不给面子,手下兄弟有上百人,一呼百应。鸾哥也说自己在黄河两岸经常行走,没见过对手,最后鸾哥伸出手指说还没人能掰弯过这个手指,那人不信,伸手握住鸾哥的手指,竟然真的掰弯不了,让人很奇怪。那人就买了两瓶啤酒,和鸾哥两人对喝,东拉西扯,好像朋友一样称兄道弟。我可不敢喝,眼直勾勾地盯着俺那钱,这得卖好多石头才能有这些钱,俺爹的手整天震得裂口子呐!直到我困了,眼皮打架,鸾哥才和那人结束瞎侃,拿了钱扶了我回大通铺上睡,直到狗蛋叔把我叫醒,也不知道狗蛋叔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钱呢?”我有些担心地问道。
“钱好好的,回来时我还专门看过,还别在鸾哥的胸口口袋里呐!”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说,站起身,用手抚摸着河海洋浓密的头发,沉默了好久,才说道:“海洋,以后见了西芜鸾做坏事儿,一定要告诉姮姐姐,去祠堂家庙那里找你爹去吧,西芜鸾也在那里帮忙。”
河海洋扬起了脸,问道:“什么是坏事,把手放到人家大腿上面是坏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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