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直喝酒到深夜,原本坐在篝火旁的五人,现在只剩下了三人。
样貌清秀的杜姓青年第一个离场,是被另外两名青年扶上了马车,宋牧是第二个,不过与青年不同的是,宋牧并没有感到醉意,他回到屋中,躺在床上,屋内漆黑一片,宋牧眼眸轻闭,静静沉思。
从方才院门外的对话中,宋牧得知他们几人是奉固守城守城将军之命来此,由此不难判断,那天深夜来到平安村的佩刀中年人极有可能便是固守城的守城将军,即便不是,那么他也一定身居要职,并且与固守城守城将军关系匪浅,要不然也不可能让那位守城将军亲自下达指令。
而他们收到的指令是守护,并且不能打扰宋牧,足以证明那人的诚意,倘若其中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铁树一家往后搬去固守城也就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院门外时而还会传出两声欢声笑语,是那两名青年,而从始至终都神态温和的中年人也已经上了马车。
四个人显然是不可能都睡在马车上,不过好在马车上有足够四人所需的棉被,坐在篝火旁的两名青年先是用干草铺地,再铺上绵褥,躺在了篝火旁。
天蒙蒙亮,宋牧起床走出屋子,与往常一样,烧火,做饭,喂狗,只不过今日要做的饭多了一些。
宋牧打开院门,篝火已经灭了,而睡在篝火旁的两名青年也已经不知所踪,地面上只有铺展整齐的干草,睡在马车上的中年男子和杜姓青年同样不知去向。
正当宋牧疑惑间,听到远处有声响传来,他缓缓走了过去。
村外到沐阳山中间路段,四名佩刀男子各自散开,相隔数丈,挥舞着手中长刀。
宋牧默默走了过去,在距离对方二十步时停下,静静观望。
剑术讲究快意诡谲,刀法则讲究大开大合,往往一刀劈出,便裹挟风雷之势,千钧之力,令对手难以抵挡。
可对面练刀的四人用的都是长刀,在某种程度上,可与剑术相同,目前宋牧所学剑术只有青莲剑宗的《剑十六》,并且他只学会了十三剑,而从北方而来,深不可测的青年送给他的那本剑谱,因其中的几个晦暗文字,导致宋牧无法修习。
中年男子与宋牧的距离最近,在宋牧的视线中,他手中长刀脱离手掌,刀背从身后环绕至胸前,中年男子身躯微微后仰,一脚抬起,另一只脚的脚尖触及地面,身躯向后倒退三丈,那柄漂浮在空中的长刀紧跟中年男子身形向后倒退,然后被他握在手中,中年男子停下身形,触及地面的脚尖轻轻一点,身躯高高跃起,一刀向着地面劈出,一道肉眼可见的浑厚刀罡脱离刀身砸向地面,眼前地面被砸出一道长达数丈的沟壑,雪花四溅,泥土飞扬。
宋牧心中暗暗震惊,心中不由的将中年男子抬高了几分。
北地而来的青年,双指夹住雪花而使其不融,在宋牧心中自然排在第一位。
手持银色大弓,几十丈外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的钱六斤,无疑排在了第二位。
至于在客栈中听到的叶明阳,宋牧没有见过他的出手,可虽然只是听说,也足以想象叶明阳是一名高手,毕竟只他一人便灭掉了青莲剑宗,在宋牧心中可排在第三。
而深夜来到平安村的那名中年人,如若真的是固守城的守城将军,那么自然而然要比眼前的中年刀客要高上一些,在宋牧心中排在第四位。
眼前的中年男子排在第五位!
只是在江湖上行走一遭的宋牧,不由的有些感叹,这偌大的江湖还真是卧虎藏龙,不过这也让宋牧更加坚定要成为一名剑道宗师……
“小兄弟,”中年男子的呼叫打断了宋牧的思绪。
宋牧看到中年男子正迈着大步向自己走来,他也向前走了几步,对三步外停下的中年男子抱拳问道:“老哥,昨晚可有睡好?”
中年男子收刀入鞘,抱拳还礼,笑道:“睡得还行,就是风声大了一些。”
中年男子把刀鞘插入雪地,“小兄弟,你这么早起床,也是因为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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