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
“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垃圾货!”
啪一声脆响,陶瓷制品摔碎的声音从刘青意识中出现。
“这是?”刘青眨了眨眼,视线中出现一个大概17岁左右的小女孩,将头埋在膝盖里,蜷缩在身体蹲在厨房角落。
身边一个高大的身影,不停的向蜷缩在角落的小女孩摔着碗具和筷子。
“废物!智障!”
“你赶紧去死,这样我还能得到一笔钱...”
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渐渐清晰,那个高大的身躯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中年男性,头发梳的整齐,衬衫围在笔挺的西裤中,锃光瓦亮的皮鞋上还有几滴水珠。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左右,衬衫男像是骂累了,又重重的在女孩头上锤了几下,才气喘吁吁的离开。
角落里的小女孩,像只走上绝路的小猫将头深深埋起,等到衬衫男离开了好一会,才敢把头微微抬起一条缝。
刘青不明所以,环视了下身处的环境,破旧的灶台,狭窄的空间,灰白色的阳光穿透满是油污的玻璃,厨房外像是深渊巨口一样的黑暗。
女孩身体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蜷缩在厨房角落的阴影处,伸出满是淤青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捡着地板上碎裂的碗具,纤细的手指在整理瓷片中不停的被划伤,灰白色的阳光下,鲜红的血液显得格外刺眼。
女孩仿佛感受不到痛感一样,即便手指被划伤,还是在慢慢的整理地上的瓷片。
耳边不断的传来女孩哽咽的声音,就好像放声大哭会给她带来灭顶的灾难。
时间快速流逝,窗外那灰白色的阳光,慢慢消散,只剩下眼前的黑白和女孩伤口处那鲜红的血液。
刘青犹豫了下,缓缓蹲下身蹲,拉住那个还在捡碎瓷片的手臂,刹那间,女孩抬起头,精致的脸庞上,左眼处有一块淡紫色的胎记,但丝毫不影响女孩的清秀,反而像是一朵淡紫色的花朵在女孩的脸蛋上绽放。
但真正吸引刘青的还是那双空洞的眼神,无助、恐惧、绝望,真不敢相信,这些情绪会出现在一个17岁左右的女孩眼里,看的刘青不由心里一颤。
猛然间,以刘青拉住女孩的手为中心,像是暴风眼一样,整个环境还是扭曲,缩小。
画面紧接着一转,刘青刚从那股眩晕感中恢复过来,眼前便呈现出一个灰白的病房。
病房很大,应该是个集体病房,有很多床位,但都非常模糊,唯独有一个靠近窗的病床,却格外清晰。
缓步走过,病床上躺着一个外貌中上的女人,穿着一个略大的条纹病号服,身体上插着各种管子,带着呼吸器虚弱躺在病床上,床边站着一个没有脸的医生和护士,还有那个衬衫男人在对话,刘青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那个没有脸的医生有些惋惜的在摇头。
那个衬衫男人默默的看了那个女人一眼,便一同和医生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旁边病床下探出一个小脑袋,淡紫色的胎记和这个只有灰白色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女孩从病床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圈后,谨慎的走到病床旁边,笨拙的靠在女人的怀里。
刘青默默的看着女孩,从她的走路姿势来看,并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应该是时间线不同,那个脸上有淡紫色胎记的女孩现在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病床上的女人,感觉到女孩过来,脸色苍白的挤出一丝笑容,宠溺的摸着怀中的女孩,小声的说着什么。
女孩不停的在哭泣,紧紧的抱着病床上的女人,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刘青能感受到,女人在不停的安慰着女孩。
时间过了许久,窗外的灰白色的阳光映照着这温馨的一幕,女孩在女人的怀中缓缓睡了过去,那张美丽的面孔,愈发苍白,即便带着呼吸器,也能明显看到呼吸变的急促。
温柔的望着怀中的女孩,将女孩落在脸上的头发撩在耳后,眼神中充满着不舍。
过了许久,女人缓缓的闭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在灰白色的阳光下映照七彩的颜色,在眼角慢慢滑落,紧接着,病房外的走廊变得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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