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读初二时候的一个晚上,吃过晚饭后,我的肚子突然一阵翻天倒海般地刺痛。我只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当时母亲不在家,父亲和弟妹在家。
父亲听到我的痛苦声,闻声进来房间看我,接着就开始冲我大骂。骂我吃东西不注意,骂我该死。他的责骂声音一直从客厅里传进房间里。我当时以为他骂归骂,总不会不管我吧,但是,他真的没管我。
他一直骂,直到我母亲回来,然后母亲再出去给我买药。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我当时如果母亲一直不回来,我就算是痛死了,估计我父亲还是继续在旁边骂吧。
后来上了高中,我远离家里,成为了住宿生。学费是从银行卡里扣的,父母给我的伙食费也是打进卡里面。我知道家里穷,所有的伙食开销我都是按最低的标准来,绝对不多问父母要钱。
也是上了高中,世界一下子被打开多了很多。我看到,有些同班女孩子,生活条件是那么地优渥,她们穿好看的衣服,做好看的发型。周末还有父母来带他们出去吃好吃的。在本来以学习成绩骄傲的我,在这所藏龙卧虎的高中,我的成绩排名名次一落千丈。
唯一的那点优越感来源都没了。我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总想向外抓住点什么。例如坚固的友情,例如可依靠的爱情。但最终都没有如我所愿。高中毕业以后,我结束了一段网恋,也没有收获一个真正的朋友。
高一那会,伙食费的那张银行卡给我弄丢了。记得那天父亲和母亲来学校接我回家,两小时车程的路上,车内一直响彻着我父亲震耳欲聋的数落声,从丢银行卡的事念叨到另外的桩桩件件小事,我就像一只狗一样,真的是被骂得狗血淋头。
这样的经历,还有一次一模一样的。
高考毕业后的暑假,我去了东莞的一个小学同学家玩。准备回去当天我给父亲去了电话,让他在某个时间点到高速路口等我。可是,我从同学家出去坐上公交车后,公交车并没有按我预想的路线走,看着距离我想去的那个高速路口越来越远,我只能在一个不知名(连站牌都没有)的站点下了车。
下了车后,好不巧,突然下起了倾盘大雨。我拖着行李箱在车来车往的公路边上走,雨水打湿了我的全身。那时候有辆大卡车停了下来,司机师傅让我上了车,还递给我一条毛巾让我擦干身上的雨水。就这样随意上了陌生人的车,其实事后我是后怕的,并且当时的东莞还是个黄色交易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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