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最终还是没有去书店排队,看到《对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决定因素的研究》能卖出去就心满意足了,在路边买了一筐水果,来到海边的游人码头,雇了一条小船前往阿姆斯特尔城东北方向的弗莱福岛。
夏天的兰德尼行省风是不停的,全年刮着西风,平日里都保持在3到4级风之间,十来公里的水路很快就到了。
威廉坐在船头,看着船停新的,就问船夫:“你这船新买的?”
船夫接近六十岁,身体很健壮,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皱纹。
他随意地回答道:“上个月刚买的,放心,不会漏水。”
威廉笑了笑,又问他:“这船不便宜吧?”
“这小船便宜。”船夫说道,“我以前出海捕鲸的,现在年纪大了不出海了,但是离了海又什么都不会,干脆到扎安河那边买了这条船平日里运点东西。”
威廉点了点头,没在意船夫把自己当成个东西。
船夫说的扎安河在阿姆斯特尔城的北面,沿河有几十家船厂,得益于风车带动的锯木机、起重机等设备,造船的成本与速度都优于其它地方。
这些造船厂都是兰德尼行省本地各个家族的心头肉,大的家族有一两家,中小家族就联合办厂,甚至有人在阿姆斯特尔城向市民出售债券建了一家造船厂,然后搞了个债转股。
威廉一开始想过整合扎安河边的造船厂,不过在看到厚厚一本各船厂股东统计表后就偃旗息鼓了。
牵扯范围太大了,一不小心就会出大问题。
船夫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起家里的事情:“我家的三个小子,老大和老二都在跑船,他们跑的是商船,一个去里森堡,一个去盎格兰,也算是有出息了。”
“老大家的婆娘做得一手好裁缝,有裁缝店想找她去做工,但是要带孩子没办法,不然一个月能多赚几个第纳尔。”
“老二家的婆娘家是木匠,这阵子木匠们都在做风车做水车,亲家找她回去帮忙,说好了等老三结婚了给他做个衣柜。”
“老三就不行了,这小子居然晕船,要不是长得像我,我还以为婆娘偷人了。”
“我让他学了写写算算,去给东家记账,也是有口饭吃。”
“他倒好,前阵子不干了,买了厚厚一摞书回来说要考试当官了。”
“哎哟啊,我们这些跑船的,哪里可能做得官啊。”
“说他两句他就火了,得,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船夫唠叨了十来分钟,看着弗莱福岛近了,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威廉说:“抱歉啊,出海的人就是爱嘴碎打发时间,打扰您了。”
威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就喜欢听这些。”
船夫这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又说道:“要说城里的新鲜事,我这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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