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彼时的董卓还没有在自己的身上披上袁氏的故吏这一层皮,当时的他身上唯一的标签就是受到张奂恩惠的故旧。
在这样一种背景下,哪怕是董卓拉下脸面刻意以一种很低的姿态去结交,自命清高的士人又有几个会去理他呢。
自己在这中间受到了多少的委屈,受到了多少人的无视甚至是嘲讽与屈辱,这其中只有董卓自己最清楚。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突然有一个有着一位名望传遍天下的父亲,自身更是学识卓越的人愿意和他真心相交。
而自己的恩主张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是导致这家人全家流亡边塞的罪魁祸首之一,董卓心里又怎能不感动,又怎能不付出自己的真心与这人相交呢。
须知哪怕是张氏已经受到了党锢牵连,更是处于流亡边塞的凄惨境地,而他自己却已经是一地主官。
但这天下的大多数人,甚至哪怕是董自己都会下意识的认为,出身于清流之家,家中更是世代经学传家的张言,在身份和地位上却是要比他尊贵上许多的。
也正是如此,当董卓以并州刺史的身份重返并州之后,自自然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自己心心念念,记挂了良久好友张言张公卓。
“原来如此,”张彦一时之间有些无言,自己的老子和董卓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交情在,却是他此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
董卓身上的武人气息很浓烈,办事风格也是如此,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效率极高,前脚刚刚把信送到雁门郡,后脚董卓和与他随行的人员就已经抵达广武县城了。
不过这次张彦却是未能如愿的和董卓见上一面,因为董卓到来的时候他还在书院里读书,而董卓也并没有在广武县城停留太久。
只是在张府匆匆的弄了点吃食之后,便带上了张言一起离开广武县城直奔雁门关而去,紧接着便出关朝着雁门郡的郡治阴馆城的方向去了。
对于董卓如此急匆匆的想要拜访护匈奴中郎将王柔,并探望驻扎在边关的边军将士们的行为,张彦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他的用心。
董卓此番是作为并州刺史上任的,而并州本地氏族的整体力量并不是很强大,但其中有那么少数几家的力量,却毫不逊色于汝南和颍川等地的世家豪族。
这其中最能够作为代表性的家族,便是当下并州无可置疑的第一世族晋阳王氏,而王氏也是并州州府所在的太原郡的郡望之家。
而王氏在并州的势力和延伸到并州大大小小各个势力之中的触手,自然也不必多说,称得上是一句恐怖如斯
如若不然,此前有着整个汉庭支称的度辽将军所部的都因不堪异族势力的壮大和袭扰,而选择了内迁。
怎么偏偏晋阳王氏出生的王柔在当上了护匈奴中郎将之后,却敢大张旗鼓地再度将度辽将军所部迁出塞外,而且中途几乎没遇到什么挫折与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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