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它,她知道她的手段。
进入门内,桌子上摆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其中一个酒杯被一个脸上带疤的妇人不停把玩着,身子妖娆,即使脸上有暇,也不难看出此妇人的容貌端正。
“来,我的美人儿妹妹,快来坐,这里没他人,就你我姐妹二人,你且安心”
那疤脸妇人一边伸手招呼着,一边停下酒杯开始酌酒。
柔怀玉坐下,看着疤脸妇人喝了酒后,才敢双手举杯以示敬意,一饮而下。
放下酒杯便看见疤脸妇人一脸笑盈盈的看向她,此中之意不可言喻。
就在柔怀玉快受不了这局促的氛围想要抢先提问时,那疤脸妇人开口了
“好了,小心提防是我等女子的安心之本,也是我当初亲自教你的,我理解你。此话不说,你可知我因何故找你而来?”
“怀玉不知巧儿姐所想,还请巧儿姐直言”
柔怀玉坐正身姿,冷静思考,沉着应对。
疤脸妇人轻笑一声说到
“当真不知?你再想想,往细想”
柔怀玉沉默一阵,随后说到
“如无其他要事,想来便是怀玉的赎身之事了”
空气骤然变得沉默,只剩墙角的烛光在晃动,剪出倒影一片。
疤脸妇人如若不闻,慢慢的把酒续上,把玩着酒杯仔细地盯着上面的纹路,
半响后终于开口,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话头。
“怀玉妹妹,你可知,何为下九流,何为乐姬,何为规矩?”
不等柔怀玉开口,疤脸妇人自顾自地继续说到
“所谓下九流,便是贱,
所谓乐姬,那也是贱,
至于规矩,可能就是我等妓女的一条贱命中唯一值钱的玩意儿,
可正是因为我们有规矩,我们守规矩,
所以才不会沦为贵人手中的贱畜,
但那是因为他们也得守规矩,
守天下的规矩!
你可知其中意味?”
“怀玉....怀玉知晓”
柔怀玉低声下气,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狠狠的压着她。
“你想赎身?
可以,
但我培养你十几年,乐理,乐谱,尽心培养。
你总得还我点什么吧,
钱?本妇不缺,
本妇要的是规矩,你还我一个规矩,
你便赎你的身”
强硬的话语化作大山压在心头,w.uansh.om 恶言恶语夹杂着空气压迫着那娇弱的身躯。
柔怀玉强顶着压力,自进门后双眸第一次看向了疤脸妇人没有退缩。
她早已料到有一天会这样。
“你要什么规矩?”
听着称呼的变化,疤脸妇人没有在意,神色恢复淡然的说到
“杨贵人家的二公子,杨苟,
就读于鸣鹿书院,好喜乐理,知晓你许久。
后日戌时,他来拜访与你,你便与他唱上一夜,此为规矩。”
“只是为唱?”
“只是为唱!”
“哪一种唱?”
“..........”
疤脸妇人被这问噎住了,沉默了一会,起身亲自开门,示意送客。
明白答案的柔怀玉与疤脸妇人擦肩而过时停了下来,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身子抖得厉害,什么也说不出。
疤脸妇人看着她,想起了手下传来的关于杨二公子的为人行事,又想起了杨二公子答应她的事,情不自禁回忆的摸了摸自己那道岁月已久的疤痕,
沙哑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所谓妓女,如杯中之物,
生死不看天,
看人”
言已至此,柔怀玉夺门而出,回到偏房。
略过院门口等待已久的小孩,紧闭房门,往后一日不曾出门。
不管槐自命如何询问,皆以“没事”回复。
槐自命捏紧了拳头,虽不知发生什么,但他知道他身小力微,得提前做些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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