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鹿灵耷坐在窗台边一角,斜看着日光打在桌案前,百无聊赖的听着被人尊称为秦夫子的先生讲着课。先生知识渊博,博览古今,挥着手里的戒尺意气风发,如有一番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模样,与座下十多位学子大谈儒家的孔孟之道。
“先生的课听着真是愈发无趣了……”陈鹿灵轻声嘀咕着,下意识地瞥向右侧,便看见那贪嘴的死胖子在左顾右盼后从怀里的内兜处掏出几粒花生米便要往嘴里送。
“苏清贵!”
秦夫子不怒自威,拿着戒尺便走到苏清贵身侧,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苏清贵脖子一缩,实在受不了先生直视而来的眼神,干脆连狡辩都懒得张嘴,乖乖伸出双手来。
“啪啪啪。”
干脆利落。
又是三下。
痛上加痛。
激得有人忍不住发出龇牙咧嘴声。
引得学堂哄笑声一片。
“我招谁惹谁了,成天挨打……好痛。”苏清贵暗自吃痛道,却将幽怨的眼神投给了窗台一角的陈鹿灵,而陈鹿灵赶忙收回了视线,装作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心说你这死胖子看我做甚,又不是我害你被打。
苏清贵似乎听到了陈鹿灵的心声,那娇柔含泪的眼神彷佛在诉苦:你瞧这事还不是都赖你,你躲啥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秦绾绾那小妮子的事;好容易吃点东西补补身子却又——哎哟。
好在秦夫子晃着头继续授课:“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转身朝前方走去,其他人的哄笑声这才停歇。
学堂一切如初,日头将整个房屋照得明晃晃发亮,却又是回到了使陈鹿灵耳朵生厌的场景。
好歹陈鹿灵桌案前的日光逐渐被拉长,才终于迎来了放课,等到了秦夫子离去。
有人忙于收着纸笔,有人交头接耳的闲聊,有人随着先生已离去,也有人呆坐在原处。
却见学堂一侧的苏清贵突然暴起,推倒一人在地,猛地用粗腿踢去一脚接一脚,看得原本呆坐在木椅上的陈鹿灵吃惊不已。
“你再说一遍试试?”
“苏大胖,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倒趴在地间的少年郎狼狈不堪地划手朝后退去,顿时又骂道,“我就说了,如何?我就说绾绾姐怎么看上了陈鹿灵这个没爹生没娘养的野鸡崽——”
秦绾绾原本便在门外候着,听到学堂内的动静便冲了进来,眼见得瞧见冰山美人凶神恶煞般地正揪着一人的衣物,挥舞着拳头猛地砸在了那人的脸上,可听骨盆碎裂,却见红血飞溅。
……
庭院里,红枫洒落一地。
少年郎跪坐在枫树下。
“这……便是你要学得武功?”老人负手站在屋檐下,苍劲又浑厚的声音如同劲风袭来,“以武服人,当真是了得了。”
陈鹿灵撅着脸,写满了满脸的不服。以往叫他任何事情都能忍,唯独此事——即便爷爷或先生当场也在,他一样会挥出那奋力地一拳。那一位同窗同学无论他背地里说多少次,陈鹿灵都可以不计较,但让自己听到,便是不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