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等明显超乎常理的事件，方启的反应无比果决。
当机立断，立马抡起手臂狠狠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在痛觉刺激清醒后，再定睛望去。
墙壁还是那堵墙壁，番茄酱还是那些番茄酱。
已经有一部分热心病友，开始以帮忙清理的名义凑过来舔墙了。
作为一名拥有着长达三年病史的资深精神病，方启此刻内心慌得一比。
刚刚自己这种情况，是病情复发了？
好了……但好像没完全好？
“方启！护士长让你去医护室检查！”
一声医护人员的呼唤，打断了方启对于自我精神世界的沉思。
知晓应是自己早上提交的出院申请，他起身跟随着护士往门外走去。
穿过粉刷洁白的长廊，不多时便来到了位于尽头的医护室。
进入其内，除了护士长王翠花和穿着白大褂的李医生外，方启还意外在此看到了拿根黄瓜充当绝世仙剑的洪强老哥。
老哥应该刚刚接受过一番爱的教育，此时衣衫不整无力瘫软在医护室内长椅上，仿若被十八个大汉轮番蹂躏摧残过，两眼呆滞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
“王大姐、李医生，你们好！我是三年前入院的第96号病人方启，经过这三年间坚持不懈的科学治疗与诸位的悉心照料，我今早睡醒后感觉自己的精神病彻底好啦，所以想申请检测出院回家！”
方启先发制人，彬彬有礼条理清晰开始自我介绍，展现了一个正常人应有的优异表现。
王翠花与李医生频频点头，对此表示赞许。
而三人都未曾注意的是，在听到最后“出院回家”四字时，原本双目呆滞无声的老哥洪强，抬头默默望向方启，眼眸神光逐渐汇聚。
“这里有一份自我精神检测的问卷表，你先在这里把它做一做，如果检测合格我会再询问你一些常识问题，都通过的话就可以顺利出院回家了。”
李医生说着，微笑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自检问卷递了过去。
正当方启准备接过问卷，突然被一道黑影猛地一下扑倒于地。
“不要……不要……”
洪强死死抓住方启的手臂，眼神凌厉状若疯癫极力嘶吼，可言语却似遭受某种阻碍，断断续续支离破碎，怎么都无法将完整话语说出口。
方启一时间被吓到了，同时手腕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有鲜血从中渗出。
那是洪强抓得太过用力，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
初始错愕过后，护士长王翠花也迅速反应了过来，依靠体型与力气的优势第一时间牵制住这疯子的行动，将洪强从方启身上拉开。
而此时，洪强也终于突破话语中的阻碍，双目通红脖颈青筋暴起，咬着牙拼尽全力对着方启发出最后一句嘶吼：
“不要出院！不要出院！不要出院！”
刚说完这足足强调重复了三次的四字提醒，洪强老哥便身子一软当场昏迷过去。
连镇定剂都直接省了。
“小方你没事吧？你看伤口都流血了，李医生赶紧拿棉球过来给消消毒！”
王翠花吓得不清，连对方启的称呼都直接变了，这洪强突然发疯让她始料未及，若是出了什么事故身为护士长的她可是要担责的。
方启摇了摇头，宽慰道：“一点小伤而已，我没事的，王大姐你不用担心。”
好在青山精神病院，会定期给每位病友修剪指甲，所以虽然洪强抓得非常用力，但也只是手腕破了层皮而已。
望着躺在地上，连自身指甲盖都抓得崩开流血的洪强，方启甚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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