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塔并不是一个宜居的帝国,几乎所有维斯特洛人都深以为然。这并不仅仅是因为维斯塔施行非常严苛的征兵和司法制度,更重要的原因当然还是自然,自然给予了维斯塔丰富的矿产资源和宽广的海岸线,但夺走了让人们安居了眼的环境。在维斯塔的版图中,有三分之一的地区被层峦叠嶂的高山和雪原覆盖,又有将近四分之一的地区被荒漠和隔壁覆盖,气候温和地区只占维斯塔总面积的一半不到。而在这气候温和的地区中,又有将近一半的地区陷入了与革命军的对峙当中,这使得真正安宁宜居的地区只有维斯塔西部的那布满植被,阳光明媚的丘陵,因此维斯塔选择了被诸多矮小山丘包围的维尔潘达克作为首都,而相对平坦的腹地金士兰则被选作维斯塔的后花园,作为皇家出行与休憩的场所。
在金士兰有缓缓流淌,蜿蜒曲折的河流,也有繁盛蓬勃,一年长青的森林,如果硬要说金士兰有什么绝美的风景,那到也不见得,这里没有凯萨德那般宏伟而超现实的建筑,也没有鬼斧神工的自然风光,只有和煦而平淡的美好。
诺曼·帕戈是个非常喜欢阳光的人,但在埃瑟阳光算是最稀缺的资源之一,在一年中短暂的晴天里,那苍白而疲劳的光束并不能算是真正的阳光,只能算是对于寒冷的怜悯,这使得诺曼·帕戈一到金士兰就立刻找到了整座城阳光最好的地方——梅罗德兹堡五层的露台,宽敞明亮,毫无遮挡。这位关节略有风湿的秃顶男人正在享受清晨难得的阳光,耀眼,但不燥热,再配合他从后厨顺的花生酱饼干,他感觉人生的意义不过如此。
“诺曼,我还以为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呆子,没想到你还记得怎么享受生活。”一个粗糙但有力的声音将这清晨的宁静击的粉碎。
“嗯……这个花生酱饼干比上次的巧克力饼干要好吃不少,金格,你应该让厨房多做一点这个。”
“你说的对,因为那是我的早餐!”金格·马克西一把夺过帕戈手中咬了一半的饼干,并重重的甩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金格,我在金士兰干干等了一个礼拜了,都还没着急,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急的!”诺曼·帕戈看着已经满脸通红的,像个西红柿一样的金格说道。
“诺曼,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麻烦大了。”
“还有什么坏消息能比我待在维斯塔的大本营里这件事更糟糕?卡维尔·维斯塔打算直接把我处死?”帕戈不客气地说道。
“还真他妈差不多,诺曼,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凯萨德陷落了,整座城都从地图上消失了,内政官也生死不明,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嗯?我真的以为你是来寻求和平的!”金格的声音更加愤怒,透露着对老友深深的失望。
诺曼·帕戈与维斯塔的这次谈判使得金格·马克西时隔十年之久再次见到了自己的老友,不过是以一个截然不同的身份,回想起十年前那个漆黑的夜晚,金格至今也无法理解帕戈离开的理由。尽管金格时常不理解诺曼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但他一直相信他们拥有相同的志向与忠诚,坚信着维斯塔将会重建辉煌,但最终,诺曼·帕戈选择了离开,没有向他做任何的解释。金格心里清楚,即便诺曼向他解释了一切,他也绝对不会支持诺曼的想法,甚至会想方设法阻止这位老友,并将他送上军事法庭,甚至可能会亲手为他行刑。因为金格知道,对他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尽可能的保护好他们之间曾经的美好。
“啊……那还真是出人意料。”帕戈一面说一面揪了揪他的山羊胡。
“是你指挥他们的,对不对?”金格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帕戈。
“我不得不说我对于本次行动毫不知情,而且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不会做出来让一座城从地图上消失这种蠢事。”
“少说这些没用的,诺曼!来到金士兰之前应该已经把你身上的所有法器都没收了,你不可能还有别的魔导通信工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对这件事毫不知情。难道你认我没有我他们就没办法从维斯塔手里取得一场胜利吗?”
“你真的搞不明白重点……你的部下是打算害死你!明知道你已经深陷敌阵,却还感搞出来这种动静!”
“没想到你还会替我着想,那你的确比十年前温和了不少。”诺曼·帕戈满不在乎的说,“头发也白了不少。”
“奥天呐!诺曼!认真一点,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关乎你生命的事!而你表现的……你表现的像在闲聊一样轻松!”金格已经完全无法理解诺曼·帕戈这风轻云淡的态度,仿佛自己和革命军,和维斯塔都没有任何关系。
“你的比喻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用钓鱼来比喻。”诺曼·帕戈的声音终于变得稍稍严肃了些,“从骑上马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死的准备,金格,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在乎。”
“如果你是来寻死的话,你大可不必浪费这些时间。”
“你知道我不是来寻死的,我是来谈条件的。”诺曼·帕戈的声音平和而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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