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家伙怎么磨磨蹭蹭的,好了没有?”阿里萨·伊斯麦尔不耐烦地催促着正在东翻西找的安迪。
“伊思麦尔小姐……请你小点声,会吵到邻居的……”安迪弯着腰,一个又一个翻找着被精心修剪过得盆栽,“我记得利兹那家伙明明把钥匙放到这里来着……”
在静谧而优雅的街区中,聒噪的二人显得尤为扎眼。
利兹利娅·温德埃尔夫的住所位于克莱蒙南边的鸢尾花街,那里的房子都是一栋栋紧密相靠,两栋房子之间的距离十分狭窄,行人不侧身根本无法经过。但鸢尾花街的房子装潢大多十分精美,这里原本属于克莱蒙一个知名的富豪,在她离世之时将鸢尾花街的所有房产都捐给了政府,所以这里的房租价格也十分便宜。
“霍金斯……你翻东西的样子也太蠢了,我真想给你的屁股上来一脚!”阿里萨嘲弄地说。
“伊思麦尔小姐有什么资格嘲笑我,还不是您因为一时冲动来到克莱蒙才……”霍金斯无奈地说道。
“啥?你说啥?”来自大漠的女佣兵不客气地说。
看着阿里萨在夕阳下线条分明的肌肉,安迪真是有苦说不出。
乌尔提·瑞恩的病危和年度权外议会的召开正好撞在了一起,在帕罗顿周边城镇的防备等级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所有旅行、通商都需要提前两天的时间递交申请,由当地政府发放通行证,并登记在案。一时兴起的阿里萨根本没有向萨赫尔或者克莱蒙递交申请,更不用说她还是“沙蜥”的团长,这样一位实力强大的佣兵团团长未经报备,不远千里来到了克莱蒙,很难引起警卫部队的注意。克莱蒙的警卫部队一部分是由骑士团派前来的圣骑士组成,另一部分则是由当地招募的警备队员组成,还有一部分则是由奥德赛的成员们定期负责。
安迪可不想和巡逻的同伴撞个满怀。以阿里萨的情况,她现在既不能去旅馆,也不能去遍布巡逻部队的霍金斯家,安迪只能想法设法给她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利兹利娅那家伙真是个笨蛋……连钥匙放在哪儿了都记不清楚……”安迪十分苦恼,他已经冒着被举报的风险在利兹利娅的家门口翻了二十分钟。
“钥匙?没有钥匙就一脚把门踢碎好了。”阿里萨说着就开始拉伸手臂。
“你一点常识都没有吗……”安迪已经无力吐槽,“麻烦你低调一点,伊思麦尔小姐,就当我求求你了。”
“对了,你刚才说,这是那个半精灵的房子?”
“是这样没错……”从一开始,安迪就十分好奇为什么阿里萨会认识会长和利兹他们,“你认识利兹利娅?”
“当然认识,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不过我也给她添了点麻烦就是了。”阿里萨歪着嘴,不屑地说。
“原来这样……”安迪本来想再问问会长的事,但看着阿里萨那略有所思的眼神,他便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没有办法了,还有最后一个选择。”
“哦?你又想出来什么好主意了?”阿里萨的口气带着嘲弄。
“只能去会长家了……反正他现在也不在,你就借住一晚上,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吧……”安迪无奈地说。
“威尔那家伙的家吗?我还挺好奇,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奢侈生活。”
“总之……能进去再说吧。”
安迪领着皮肤黝黑的女佣兵一路向东,避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每个路口的巡逻队,穿过克莱蒙有些陡峭狭窄的小巷。女佣兵一言不发,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人与事,没到达一个新的路口,阿里萨都要把四周的建筑完整的看上那么一看。
“你没来过克莱蒙吗?”安迪小心翼翼地问到。
“真不巧……还真没有,是不是觉得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阿里萨自嘲道。
“才没有……伊思麦尔小姐是佣兵吧,佣兵们通常都很忙,连家都没时间回,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旅游。”安迪从阿里萨刚才的自嘲中听出了忧伤的气息。
“大概吧,总是……老娘才没有那种奢侈的闲情雅致哩!”
又走过了几个街区,安迪和阿里萨来到了一个有些喧闹的居民区,来来往往的有拎着担子的青年劳工,有坐在家门口的木凳看着孩子们嬉戏玩耍的老人,还有几只梳理毛发的野猫。
“我们到了。”安迪指着街角一栋毫不起眼的老房子。
女佣兵一言不发,只是眼神中透露着困惑。
踏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二人来到了一个朴实无华的木门面前。阿里萨看着安迪娴熟的翻开地毯,撬开地毯下一块木板,从下面的小坑中拿出了一个铜钥匙。
“真的假的,威尔那家伙就住在这种地方?我以为他已经是个大富翁了,起码该住个大一点的房子。”阿里萨难以置信地说。
“会长他才不会在乎那种东西,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都愿意跟随他。”安迪十分认真地说。
打开门,房间内的布置简约而整齐,所有东西都被摆放的井井有条。威尔的房子虽然不大,但却应有尽有,房间的布局也十分合理,以及们的前厅摆放着木质的餐桌,两侧放有棉垫的椅子都摆得整整齐齐,在桌上还有两支造型奇异的花,但是因为太久没有换水而变得发黄。
在前厅的左手边便是厨房,在被擦拭地干干净净的灶台两侧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锅和厨具;前厅的正前方则是客厅,客厅只简单的放了两个棉质的沙发和几个柜子,里面装着各种杂物和威尔出于兴趣购买的小玩意儿;客厅再往前则是一个狭窄的露台,在露台处还放着两个椅子;露台的右手边是卧室,卧室相比起露台则宽敞的多,一张大床位居其中随后两侧分别放置着衣柜和书柜,书柜中都是各种各样的典籍、术式理论书和料理书;卧室的对面则是卫生间,里面有一个洗脸池和一个大浴盆;卧室的右手边则是武器室,里面陈列着威尔收藏的各种剑刃、暗器、盔甲部件,和锻造、维修用的工具。
“你怎么会知道钥匙放在哪里?”阿里萨问道。
“会长他经常请我们去他家吃饭,每次都要看他这样找钥匙,是不是也挺傻的。”
“简直是儍透了。”
“伊思麦尔小姐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我也会在这里陪您的。”
“我不需要任何配,明天早上七点在奥德赛门口见就好了。”阿里萨嫌弃地说。
“其实……我是怕您到处乱跑……”
“切……那就随你吧。”看着安迪那为难的眼神,阿里萨不屑地说。
“请您放心,我是不会打扰伊思麦尔小姐的。”
“随你便,反正……我才是打扰别人的那一方……烦死了……先去洗个澡好了,赶了好几天路都没洗澡,身上已经臭的不得了了!”阿里萨的神情有些烦躁。
安迪注意到了阿里萨身上的烦躁,从她走上楼的那一刻起,他就察觉到了她奎塔的波动。那份波动来自于阿里萨心绪的不安,可能是愤怒、也可能是困惑,总之是一种百感交集的情感,这让安迪更加好奇。
会长,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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