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茫茫人海之中能够结为夫妻,这是前世修来的缘分。老爹老妈对此深信不疑。他们在坎坷人生旅途中相遇、相知到相伴,走过了风风雨雨几十年,相互尊重、相敬如宾、直到永远。
老爹老妈都崇尚科学,从来不搞迷信。什么鬼呀怪呀他们通通不信。可他们相信上帝,相信命运。他们认为人的一生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的,上帝在天上看着你呢。老妈常对我们说,他和爹的结合完全是天意,是上帝的安排,命运的巧合。
两位老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情感传奇,这还要先从下面两个故事开始吧。
首先让我们穿越时空隧道,回到二十世纪初叶。
流经村旁的那条河叫九湾河。河水清澈见底经久不息,它的源头来自遥远的巨峰山,一路狂奔,绵延好几十里,途中七折八拐直奔渤海湾。通过一条大潮沟与大海相连。在大潮沟的两侧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滩塗,一排排方方正正的的盐池子沿着海岸线向两侧延伸。那是国家的一个大盐场。在九湾河与大潮沟的交汇处,一座低于路面的石拱桥横跨河中。连接着河两岸的公路。人们称这座桥叫“九湾桥”。桥的上游是九湾河的淡水,下游便是大潮沟的海水。这儿离大海还有十多里,站在桥上也根本看不到大海。但是受大海潮汐的影响,潮沟里潮起潮落的景象也很壮观,让没有见过大海的人,在此也会感受到大海的魅力。这座桥的桥面很低,落潮时可以看到两个大大的方形桥洞子,水从洞中流过,到了涨潮时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水会漫上桥面。初一十五涨大潮时,水头很高,汹涌往上猛涨,一直向上游推进直到很远。
听老人们说,这座桥是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时修建的。通过这座桥,他们把从这里掠夺的海盐和矿产源源不断的运往车站码头,再运往国外。
离九湾桥不远的南岸,坐落着两个相邻的自然屯,前面的叫南屯,后面的叫北屯。在一个春末夏初的傍晚,从九湾河的对岸,急匆匆走来风尘仆仆的一家人,来到桥上,稍作歇息了一会儿,便起身挑起几件简单的行李,直奔北屯而去。在一个好心人的帮助下,借住在一户人家的门房里,算是安顿了下来。
这家的男主人姓石,是位木匠师傅。他们是从北方很远的一个庄子过来的,为的是在这边揽到了一批活。因为他们没有固定的住所,所以只能在哪里干活就把家搬到哪儿住了。
他们的祖籍远在山东,早些年逃荒,哥仨儿一起来到了东北,后来为了生活,方便找活干,便各奔东西,自寻出路,从此也就走散了。这位师傅排行老二,他的哥哥和弟弟也不知道落脚在什么地方了。他说只好等以后再慢慢找吧。他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时年两个儿子都已十来岁了,跟着他学手艺。他手把手地教,把自己所有的技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的儿子,两个儿子也很争气,又都天姿聪明,加上勤奋好学,小小年纪就已身手不凡,一些零星小活也能帮助爹一臂之力了。一家人的日子过得虽不富足,倒也吃得上饭,挺有奔头的。眼下他们最大的心愿,是多挣点钱,置上一处房子有一个自己的家,不用到处迁徙。
他领着两个孩子早出晚归风雨无阻,到处揽活干,挣的是微薄的收入。有一天,在外出干活的途中,经过北屯身后这座小山的后坡,一块荒地映入眼帘,让他眼前一亮。他身不由已的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杂草丛生、乱石林立,是一个没人管的荒山坡。他来来回回的用脚步量着,不由得心中暗喜,心想:好好收拾整理一下,这是个不错的房基地。还不用花买地皮的钱。只要自己出点力就行了。主意打定,他说干就干,每天早起晚睡,披星戴月,后来带上全家老小一齐上阵。他们割除杂草、清除石块、开山辟石、挖土造地,就象愚公移山一样,经过大半年的努力,终于开垦出一块够盖上好几间房子的地来。后来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盖起了五间简陋的土平房。望着自己的亲手建起来的房子,他百感交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我终于有家了!我有自己的房子了!”他再也不用四处搬家过着“溜房檐”的生活了。
有了自己的新家之后,他们还在继续努力,一边外出赚钱一边利用业余时间整理开垦周围的荒地,搬走石块,挖土垫地,先后又扩建了好几间房子,形成一排总共十几间联为一体的两个独门小院。房前屋后栽上了杏树、大枣树,大街上和四周能栽树的地方全都栽上了树,有杨树、柳树、槐树等,把这个当年的小荒山变成了一个绿树成荫,生机勃勃的世外桃园。
这时的老师傅已经人过中年,他们的女儿早已嫁人,两个儿子也已娶妻生子,各自分家单过,一人一处独门小院,生活安逸而快乐。
他是家里的长子,名叫石诚。他的个子不高却也相貌堂堂,他天姿聪颖心灵手巧,他为人正直心地善良;他的人品跟他的名字一样,诚实而厚道。他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是本地一个庄户人家的女儿,端庄秀丽、朴实本份,持家过日子勤劳又俭朴。他们有一个女儿,名叫珍子,乖巧灵珑,听话懂事。在珍子十一岁那年冬天,他们的儿子出生了,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活泼可爱,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小夫妻俩别提有多高兴了,爷爷奶奶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这可是他们好不容易盼来的长孙子。
他们给孩子取了个吉祥的名字—“德福”,取意得到幸福的意思。希望孩子一生平安、健康幸福。福子比姐姐足足小了十岁。这期间夫妻俩先后生下三四个孩子,但都没有活下来,都早早地夭折了。
福子的降临,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喜悦和希望。然而,高兴之余,伴随他们的还有一丝担忧,他们真的很害怕这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万一有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呢?夫妻二人焦虑万分,寝食难安。这时,一位亲戚向他们建议:“给孩子认门干亲吧,这可以保平安。”“干亲?”小夫妻俩有些不解。那位亲戚说:“可管用了,这年头都兴这个。像咱家这种情况是父母和孩子之间‘犯克、枝叶不旺’,咱给他找一个儿子多的人家,认个干爹干妈,咱孩子就跟人家那些儿子连到一块了,就连住了,好养活。”夫妻二人一听,“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呢!”后来在一位亲戚的沟通下,选中了一户住在十几里外的一对夫妻,姓王,也是一个庄户人,夫妻俩人缘不错,心眼挺好,老实厚道。他们有五个儿子,可算是枝叶茂盛了。经过商谈,他们爽快的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愿意接收这个“干儿子”。这让夫妻二人非常高兴,他们从心里感谢这对助人为乐、成人之美的好心人。于是就选了一个“好日子”抱着孩子,在亲戚的陪同下前去登门正式“认亲”。
对方两口子很热情,按照规矩,孩子得磕头叫爹叫妈,可福子太小才一个多月大,就全免了。干爹干妈抱着“干儿子”左看右看,很是喜欢,说来也怪,福子见了干爹干妈一点也不认生,好奇地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裂着小嘴笑了。这可把干妈乐坏了,他们高兴地说:“这孩子天生就和我有缘分!”大家也都乐了。干爹喝了一口酒,眯起眼睛笑了笑说:“我看这样吧,我给孩子起个名,随我那五个排着叫,他们都比福子大,是哥哥,福子排老六就叫“六子”吧。”“太好了,就叫六子”小夫妻俩一口答应,乐得合不上嘴。
从此以后,“六子”便成了福子的小名,再很少有人叫他福子,都习惯叫他“六子”或“王六”。
也许真的上天有灵,六子身体很健康,没灾没病的,长的很结实。爷爷奶奶喜欢的不得了一个劲的夸奖说:这孩子双目有神天庭饱满很有福相,将来一定有出息,是块做大事的料。
后来他们又有了第三个孩子是个女孩,长得白白净净非常漂亮,夫妻二人为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兰子”。
这是一个让人羡慕的五口之家,三个孩子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可爱。夫妻二人也更加勤奋更加努力,为了孩子,再苦再累他们都觉得值,他们心里很甜,觉得很幸福。
然而,世间的许多事,总是会有不尽人意。正当他们满怀希望,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时候,一场灾难让他们如当头一棒。因为一次意外,他的妻子,孩子的母亲,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从此以后她判若两人,再也不会料理家务,照顾孩子,整天疯疯癫癫蓬头垢面。石诚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领着她四处求医问药,但没有一点效果。在当时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缺医少药的贫穷农村里,得了这种病根本没办法治好的。一家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病情一天天的加重,身体也越来越差,在病魔的折磨下她痛苦的挣扎着,疯癫着,最后还是带着太多的牵挂和遗憾痛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临终时静静的,她的眼角挂着泪花,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她在想些什么,她是否已经清醒了。如果那样的话,她会一百个不舍,一万个不愿。她的孩子还没长大。不过,对她而言,死,也许是一种解脱,希望她能在另一个世界得到快乐。然而,对于她的家人、她的孩子,却是一个极大地打击和悲痛。留给他们的只有遗憾和无奈,还有一份永远的思念。
石诚望着眼前尚且年幼的孩子和这个破烂不堪的家他欲哭无泪,木讷呆滞的蹲在屋子的一个角落,一袋接一袋的抽着他的老旱烟。他的心已经碎了,很是无助,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和孤独困惑着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下面这个故事,说的是九湾河北岸的一个村子里的事。在一个叫双山庄的屯子里有一个大户人家,姓付,人称付大老爷。这个付大老爷家里有钱有势,这方圆几十里的田地差不多都在他的名下,由佃户耕种。有人夸张的形容说:“付老爷一跺脚,双山庄周围的好几十里地都会跟着动。”他除了田产之外,在外地的一些大城市,他还有好几个商号、店铺,可谓家大业大。不过这位付大老爷人还不坏,挺随和挺和善的,从不仗势欺人,还经常做一些积德行善的事,每遇灾年,便在家门口搭建粥棚,放赈施舍,连续多日,接济灾民。因此他的口碑不错,人缘挺好的。
付大老爷虽说有钱,可他生活上很检点,从不花天酒地。在那个封建年代,象他这种身份的人,大多都是三妻四妾那是很正常的事。然而,这位付老爷却与众不同。他,只有一位夫人,是他的原配,结发妻子李氏。李氏也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千金,其家族势力远比付老爷家要大得多。不过这位富家出身的夫人却从来没有千金小姐的娇贵与傲慢。她知书达理,举止文雅,人长得天生丽质,落落大方,在家里相夫教子温柔而贤惠。她做的一手好的针线活。老爷常年在外做生意,家里的一切全都交由她来管理,她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细致而周到,这让老爷没有了一点后顾之忧。
他们生有九个孩子,其中七个儿子两个女儿,算是多子多福,生活很美满。
她,是他们的二女儿,名叫长贤。九个兄妹中排行老五,上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有四个小弟弟。
这一年长贤十二岁,一个快乐活泼的花季女孩,她聪明伶俐,酷爱读书。平日里喜欢梳着一条长长地辫子扎着一个红头绳,一张长方型的脸上总是笑盈盈的。那时候她的三个哥哥早已经结婚成家,姐姐也远嫁外乡,她是爹妈跟前唯一的女孩,加上她既懂事又孝顺,深得父母的喜爱,妈妈把她视为掌上明珠,总是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漂漂亮亮的。当时她正在私塾读书,她喜欢读书非常好学。放学了就跟妈妈学做针线活。她的童年是多姿多彩无忧无虑的,是快乐的。
然而,她的快乐就在这一天嘎然而止,老天爷有时似乎也很残酷,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噩运悄悄地向他们袭来,彻底击碎了她童年的梦,也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
那一天,她和往常一样,正专心致志的坐在私塾的课堂上读书。突然,一声刺耳的喊叫打破了课堂的寂静,就听见外面有人喊,“不好了!快!长贤!快回家!你妈不行了!”“什么?”好似晴天霹雳,把她吓蒙了,心想是不是听错了,早晨走的时候妈妈还好好的,也没闹什么病啊,怎么突然就会不行了呢?”她来不及多想,不顾一切的冲出了教室,疯了似地向家里跑去。
母亲的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乱糟糟的,有人掐人中,有人啃脚后跟,乱作一团又喊又叫。“妈!妈!你怎么啦!”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扑到妈妈床前,拼命的摇晃着妈妈的手臂,可任凭她怎么呼喊,妈妈始终没有回音,大家的各种努力也没能挽回她的生命,她的病来的太快太急了。她就这样匆匆忙忙的走了。丢下了她的孩子。事发当时,有人看见她正在给小儿子喂奶,突然间,两眼发直,表情好像很痛苦,心烦意乱的样子,一把将正在怀里吃奶的孩子扔出去老远,便一头倒在炕上不省人事了。真是太可怕了。
长贤哭得死去活来,昏天暗地。母亲就这样走了,没有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难道她忘了她最小的儿子才刚刚三岁,还正在吃奶,另外还有三个孩子老六五岁,老五七岁,老四十岁,长贤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十二岁的孩子。顷刻之间他们变成了一群没有妈的小可怜。
当老爷急冲冲从外地赶回来的时候,夫人已经躺在堂屋冰冷的木板上,望着妻子已经僵硬的尸体,他心如刀绞。沉默许久之后,他轻轻地掀开盖在夫人身上的红色苫单的一角,望了妻子最后一眼,心情沉重的说了句:“你的心好狠啊”便调转身来踉踉跄跄的走出房间,几个儿子扶他回里屋坐下。办理完妻子的后事,老爷还要出远门。他不能在家久留,外面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处理,他必须尽快赶回去。长贤边哭边喊迎上了爹,拉着爹的腿说:“爹,你别走啊,你走了,我和弟弟怎么办?我害怕!”爹的眼睛湿润了,他弯下腰,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声音颤抖地说:“长贤,听话,替爹照顾好弟弟,爹有要紧事要办。爹会早点回来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已经很深了,家家户户早己熄灯入睡了,四周静静的,这座三进三出的深宅大院似乎显得空荡荡的,长贤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那群不懂事的小弟弟还在吵吵闹闹乱作一团。这个哭着喊着找妈妈,那个闹着要吃奶…..长贤心如刀绞,茫然无措,姐弟五个哭成了一团。
从此以后,她的生活彻底的变了样,没有了往日的欢乐,少了脸上的笑容。她整天的以泪洗面。几个小弟弟更是让她这个也还是个孩子的小姐姐感到力不从心,疲惫不堪。特别是到了晚上,她只能和衣躺在炕上难以入睡,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要撒尿,那个要拉屎,有时刚刚接完了小六的尿,老七又把褥子尿湿了,搞的她晕头转向,焦头烂额,她快要崩溃了。
到了白天,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孩王”她的那些小弟弟,兴许是因为刚刚失去母亲的恐惧,生怕她跑了似的,死死地缠着她,寸步不离,她只能哄着他们玩,姐弟五人高兴的时候一起乐,难过的时候一起哭。这,成了她每天生活的主旋律。她再也无法去学堂读书,她没办法脱身。听着学堂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她羡慕极了,瞅小弟弟玩得高兴,趁他们不注意,她偷偷的溜进教室。小哥几个不见了姐姐,又喊又叫,四处寻找。她在教室里板凳还没坐热乎,几个小淘气便一窝蜂似的冲进去,有的扯胳膊,有的拽裤腿,七手八脚硬是将她拖出了教室,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她只得哄着他们在院子里玩,自己趴在窗户外听,悄悄地跟着读从门缝里看先生写在黑板上的字,默默地记在心里。凭着她的聪明,日子久了她还真的学会了不少字,拿起一本书也能顺利的读下来了。只是有些字是“柳”上去的,而且她光会读不会写,因为她没有机会练习写字。
日子在一天天继续,姐弟几个始终形影不离。他们也都习惯了这种生活,几个小淘气给姐姐带来了不少的烦恼,同样也带来了很多的快乐。长贤越来越离不开她的小弟弟了。她非常喜欢他们,处处事事护着他们,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们,而她的小弟弟更是越来越依赖这个并不比他们大多少的小姐姐。在他们幼小的心里,觉得姐姐就像妈妈一样。一般的小孩一旦遇到意外惊吓时会大声喊“妈妈”!而他们却喊的是“二姐”!不管哪一个,只要一进门第一句话就喊:“二姐,我回来了”。如果见不到姐姐,就会非常失望,焦急的满世界去找,直到找到为止。姐姐成了他们最信任的人,他们觉得有姐姐在他们就最安全,他们已经离不开姐姐了。
按照常理,老爷死了夫人再添一房,也是人之常情。再说这么大一个家业,孩子又小,也需要一个女主人来帮助他打理,于是,在李夫人过世之后不久,老爷又娶回来一个新夫人。然而,这位新夫人却并非老爷想象的那么善良那么有能耐。自从她进了这个家门,这个家便失去了往日的宁静。一个好端端的家硬是让她捣的鸡犬不宁一塌糊涂。对于几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她更是不闻不问什么也不管。老爷常年在外,家里的一切,他还象以前一样交予夫人打理。没想到,这位新夫人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大权在握,为所欲为。不但脾气暴躁、心胸狭窄,还刁蛮任性、自私霸道。经常莫名奇妙的大发脾气,罚儿子媳妇一排排跪在地上向她“请罪”。声称:“这个家我说了就算,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儿子媳妇是敢怒不敢言。
她整天游手好闲,挥金如土,根本不会管理家业,没用几年功夫,这个殷实的家境便每况愈下,后来逐渐走向破落。
她进门不久就生了个儿子,当然不是老爷亲生的。可是她却大言不惭,得意忘形的对前房的几个儿子媳妇示威说:“你们别想分到任何财产,我不会给你们的,就算一根烧火棍我也要折成两截,你们七个人一截,我的“小八子”自己一截”!后来,她还真就把已经结婚的老大、老二、老三光溜溜的撵出了家门,没给他们一间房一垄地。对几个还没长大的小不点她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照顾了。
长贤气得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因为弟弟太小了,还不懂事理,又都很淘气,为此她必须格外小心,百般呵护以免弟弟受到伤害。可还是常常惹恼后老太太,遭到她的训斥和责骂,长贤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为了弟弟她经常和后老太太据理力争,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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