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言·归仇”。
在李知山这句话出口的瞬间,那名持刀的杀手心头便涌上了一股十分强烈的危机感。
这些敌人的力量十分诡异,对方在这绝境之下依旧镇定自若,一板一眼地行动,这让他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但是手中的匕首已经切进了对方的脖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继续加大手中的力道,眼见就要成功切断对方的咽喉,突然,一阵剧痛涌上他的大脑,左臂,右肩,左腹,两处枪伤一处刀伤,与面前年轻人身上的伤口完全一致。
不对,此时对方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消失。
随后便是天旋地转。
李知山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杀手的头颅被自己砍下,拍了拍手,转身看向了最后一名杀手的所在方位。
同一瞬间,树林里放冷枪的杀手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还没等他做出什么躲避动作,左臂就绽开了一朵血花。
此次行动的四名成员现在已经死了三位,自己也受伤中弹,而本次任务的刺杀目标却依然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
毫无疑问,行动失败。
这位唯一幸存的杀手做出了最明智的决定——跑。
李知山自然也察觉到了杀手的行动,然而他并没有选择追击,只是看向那名杀手逃跑的方向轻声开口:“王言。”
一股如山渊般浩渺的气息笼罩,逃跑的杀手只觉得自己身后是一尊端坐于王位之上的帝皇,自己甚至无法产生忤逆对方的念头,想要向他跪拜。
然而这次,杀手并没有如李知山所料的那样被自己控制,对方的果断与意志力超乎他的想象,只听树丛里传来一声枪响,李知山便感觉失去了对杀手的控制。
他打断了自己的另一条手臂,以疼痛强行换来清醒,挣脱了“王言”的镇压。
“这具身体恐怕也没法再使用太强的灵契了…跑了就跑了吧。”李知山感受着大脑的眩晕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走向那名被自己阴死的杀手的尸体前,上下打量着对方的衣着容貌:“纯黑的衣服却能在丛林中起到隐蔽的效果?看来这个时代的敌人们在科技上又是另外一种不同的风格。”
他弯下腰,拿起杀手的那把匕首:“这匕首怎么有种刃言匕首的感觉?难道他们已经开始破译我们的言术了?”
“别想了,木砚。我族的灵契在百亿年间从未被破解过。我们初步判断是有先古遗民被控制住了,目前我们并不知道是哪一位执锚者。”就在李知山在杀手的尸体旁不停翻找的时候,98175那诡异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与一开始对李知山的称呼不同,现在她叫的是“木砚”,正是控制着李知山肉身的灵魂的名讳。
木砚站起身来,看向小路尽头的方向开口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最开始计划执行到现在你可从来没轮回过,当然没法体会我们这些沉睡几亿年才能苏醒一次的执锚者的痛苦咯,话说,刚才他们有派更加精锐的敌人去你那里阻拦你出手了吧,结果怎么样?”说着,他拍了拍手:“离言。”
三名杀手的尸体瞬间化作飞灰,消失在树丛之中。干净的就像这世界上从来没出现过这么几个人似的。
“在锚的笼罩范围内,我的59种灵契是全开的。你呢?有没有全部杀光。”绾的回答十分简单干脆。
结局自然不用多说。对方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察觉到了木砚的行踪,前来截杀,所派出的成员一定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为了阻拦这郊区小楼内的更加强大的敌人出手救人,肯定投入了同样更强大的高手。但就像绾说的那样,他们的结局没有任何悬念,全部阵亡。
木砚撇了撇嘴:“没有,放走了一个。对方找的时机非常精准,在我刚刚苏醒,最虚弱的时间段里出手,我想要将他们全部留下自然是不太现实。不过我在他们出手的同时使用了缄默附魔的蛾言,想必那逃走的杀手也无法传递任何情报了,而且…”说道这里,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这是那名杀手留下的:“看来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ukanshu.我们已经有同胞被他们控制住了,否则不可能如此精准地获取我们的情报。这把刃言生成的匕首应该也是他留下的,不过刃言是无法与缄默附魔共同学习的,他们无论如何都破解不了我的蛾言,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
这名叫“绾”的女子对木砚的处理看来还算是满意:“你做的不错。现在直接来我这里吧,不要在那里久留了。”
木砚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他拎着那把匕首向绾所在的方向走去:“对了,还有一件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事情要告诉你…李知山并不是未觉醒记忆的我,而是一个意外诞生的独立灵魂,而且他并没有消失,现在依旧存在于这副躯体内。”
……
“艹,头好晕…”李知山迷迷糊糊地从地上坐起,揉着自己的脑袋:“我现在这是在哪……啊!?”
坐在地上缓过劲来的李知山睁开了眼睛,起身打量四周的环境,这次他所看到的又是一个与现实格格不入的世界。他站在长满了各色植物的山坡上,呆呆地看着眼前波澜壮阔的云海,感受着从脸颊拂过的狂风。
他敢肯定,这与自己在火车站出口闭眼见到的那片天地,和自己在昏迷前所看到的那座山百分之百是同一方世界,最起码,它们都不会是自己生活了17年的那个现实世界。
而这次,这片世界内不仅仅有李知山,还多了一个人。一名身穿灰色粗布麻衣的高挑女性,站在山顶,正从高处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李知山。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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