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的脸竟然是耗哥的脸!
平时开玩笑说他贼眉鼠眼的,结果竟然真的不是人?
李川海眼睛瞪得铜铃大,连呼吸都忘记了,脑子里的走马灯开始闪过他倒霉且短暂的一生。
他资质平平,小时候尚且能算得上机灵可爱,长大了就变成了人群里最普通的面孔,运气差得耶稣来了都得说声晦气,什么高考差一分上一本线啦,什么保研差0.05个绩点啦,什么考公面试被第二名逆袭0.01分啦……用老话说,他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眼下苟延残喘了这么些年的生意刚有转机,还准备大展宏图走向人生巅峰呢!居然就要被这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怪物收了性命……
他又想起小时候妈妈带他去算命,算命的先生说他绣花枕头一包草,空有外表没有内容,甚至会半途夭折,他急得把人家的摊掀了个底掉,豪气冲天地拍着胸脯说以后一定会干一番大事业,妈妈赔了钱也没有怪他,只是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说我家儿子肯定会有出息。
对不起,妈妈,还是让你失望了。
李川海心里又燃起一丝斗志:横竖都是要死的,还不如跳起来跟这东西拼了,到时候要是有人看到监控,也不会说他是一个窝囊废!
怪物身上的腥膻味极重,大滴大滴的口水拉着丝掉到他的面前。
李川海壮着胆子拉住怪物的脚踝,伸着手臂去扯怪物的尾巴尖——动物的尾巴一般都起到平衡的作用,如果能把这个玩意扯倒,应该能给自己争取一点机会。
那怪物体型高大,动作就没有灵活度,“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句话在怪兽界也是很成立的。
李川海摸到怪物的尾巴毛,感觉像几百天没有洗澡的狗,有种油腻且扎手的恶心触觉,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拽住怪物的尾巴用力一扯,怪物吃痛,竟然甩着尾巴将他从胯下丢了出去。
“咳咳咳……呸呸呸!”李川海被甩进刚刚清理出来的泡沫箱,碎掉的保利龙沾了他满头满脸。
这些泡沫制品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清理不掉,又轻又多又烦,上次奶牛猫抓烂几个泡沫箱子他用吸尘器清洁,几分钟把发动机弄烧了。
李川海挣扎着站起来,看着被破坏得差不多的卷帘门一阵心痛,但是现在跑才是活命的第一要素!
怪物没有给李川海多少逃命的机会,眨眼间长尾巴一甩就把他锤在了地上,口气恶劣地说:“李老板,你到底把东XZ在哪里?”
李川海被摔得满面通红,一口腥甜堵在嗓子里,还来不及哎呦哎呦地叫唤,怪物的问题就让他瞬间懵掉了。
藏什么了?什么东西啊!
是不是钱啊!这年头为了钱害命的新闻也没少发生啊!
他咳嗽两声,尾椎骨传来一阵刺痛,只好猛吸几口气,说:“耗哥,钱都在桌上的尼龙旅行包里,你全部拿走吧,货我也不要了。”
怪物喘着粗气,尾巴卷住李川海的腰腹,像蟒蛇一样一点点收紧,李川海只觉得自己的肺部像瘪掉的气球,赖以生存的氧气飞速被挤压出去。
“李老板不要装傻!我问你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
怪物将他提到面前,李川海这才看清楚它的庐山真面目:耗哥的脸被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吸盘定住,皮肤是一片灰暗的死气,眼睛半闭不闭的,没点活人的感觉,怪物的整个头就像一个东拼西凑的嵌合体,头和脸皮完全是两码事。
“噗——”
一张带着温热的脸皮掉在李川海脸上,又被重力扯着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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