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白谌变成了一条鱼,他用吻部轻触着水面,和身边的“同伴”一起吐着泡泡。
“传闻,在远古时期,这片大陆不是现如今这种安全富饶的模样。江河干涸,大地开裂,混沌的空气中无时无刻不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被我们称为‘畸变’的异族魔兽……”
耳边挥之不去的声音令白谌有几分不耐烦,他甩了甩尾巴向下潜游去,试图以这种方式摆脱不断灌入耳中的声音。
“彼时的人族十分脆弱,面对畸变的攻击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也因此在现在,那段黑暗的日子被我们称为‘至暗时代’。
不过天不亡我人族,终于在苟活了几千年后,一位神秘的大能横空出世,觉醒出了人类史上的第一个能力,对于人族而言,从那时起我们才有了在这片大陆上立足的资本,因此那位大能也被我们称为‘始’。
自那以后,我人族中觉醒出能力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在‘始’的带领下,我们展开了对畸变的抵抗与反攻,一步步在大陆上站稳脚跟,到最后,反而将畸变们压得抬不起头乃至近乎灭绝……”
白谌当然知道自己不是鱼,但他倒是很希望变成鱼,鱼有令人羡慕的七秒记忆,这样就不用整天去背那些老掉牙的历史,也不用试图理解那些眼花缭乱的公式。而且作为一条鱼的最大好处莫过于一天除了吐泡泡外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没有学习,没有考试,也不需要老是看着自己的名字坠在考试成绩排行榜的最下面,这就足以令白谌无比心动了。
“然而就在一切都将结束之时,异变陡生。‘始’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与之相对的,大陆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扇‘门’,也就是我们现如今所说的‘域门’。
本来人类先祖们在发现‘始’消失后已做好迎接畸变反扑的准备,然而不知为何,畸变们却仿佛收到了域门的指令一般慢慢的进入了门内,几乎在半个月之内,世上已再无畸变身影。由于当时失去了‘始’的人族并不强大,先祖们不敢深入探究门内事务,于是只能将他们所能发现的门看守起来以防不测。
但是在多年以后,人族实力逐渐昌盛,渐渐的人们开始进入门内探索,先祖们惊奇的发现门内居然有着大量宝贵的资源,虽说大多有畸变的看护,但人们还是从中得到了大量的好处,紧邻域门的人族部落们发展格外迅速,渐渐的形成了六大王国的雏形……”
白谌在梦中越潜越深,但却觉得声音仿佛越来越大,正在他愈发的不耐烦之际,突然感觉到水面似乎被人搅动,自己的身体在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戳着,顿时心底更是猛的冒出一股火气。他睁开眼啊,迷迷糊糊地对着自己的身侧不满道:“你干什么啊……还没下课呢,让那个老金鱼讲去呗,别烦我……”突然,白谌好像猛的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同桌心虚地低头记着笔记以及周围人幸灾乐祸的表情,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转过头去,正看见眼球略微有些外凸的历史老师正黑着脸的盯着自己。
“完蛋了。”白谌默默地叹了口气。
“给我站着听讲,放学以后来我办公室!”“老金鱼”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谌,转身走上讲台继续着自己的长篇大论,同学们小声的嬉笑着,只留白谌一人垂头丧气的呆在原地为自己默哀。
…………
“我怎么那么惨啊……”回家路上,白谌蔫不唧唧地走在友人身边,“周一闹钟没响迟到,周二被清洗路面的车洒了一身水,周三在食堂踩在别人撒的汤上滑倒沾了一身汤,周四没带作业,今天睡觉被抓不说还被‘老金鱼’知道了我给他的外号……”算着算着,白谌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问推着车走在一旁的友人道,“欧阳,我总觉着我明天的觉醒仪式要出事怎么办,我这运气不会代表着我觉醒不出来能力吧。”
欧阳秋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白谌知道自己的友人不会安慰人,跟着欧阳秋同样叹了口气,心情沉重。
“不用担心,我觉得你可以。”沉默着行了半晌,欧阳秋突然开口道,“我有预感你会得到一个好能力的。”
“真的?”闻言,白谌先是一愣,旋即虚弱地笑笑,“行,你这话我就信一半吧,能觉醒出能力来我就满足了。”欧阳秋平时别说安慰人了,连话都不喜欢说,能开口安慰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因此即使心中不安,白谌还是开口回应了友人的善意。
为了避免再去想那个沉重的话题,白谌甩了甩头撇去脑海中的杂乱念头,勉强提起笑脸道:“唉算了,先不提这个了,话说回来,欧阳你不是觉醒出来一种蛮厉害的天赋吗,我听说不是都有政府官员找你检测了什么吗?你是什么能力啊?”
闻言,欧阳秋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顿时空气隐隐的波动起来,肉眼看不见的元素被抽离重组,片刻后便凝聚成一团有着金属光泽的液体,黑色的液体在欧阳秋掌心上浮动着,现实凝聚成球,过了一会又被变为了正方体的样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