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介不介意我吃掉你那份?”陈墨瞳吃完了自己的银鳕鱼,拿餐巾抹抹嘴,抬头看着路明非。路明非盘子里的那块银鳕鱼还没动。
路明非只好点头,他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个陈墨瞳,也不觉得柠檬汁煎银鳕鱼多好吃。
“诺诺,注意一点礼貌,我们可不是在学院的餐厅里。”古德里安教授留恋地吃着自己的鲑鱼卷说。
“他没有胃口啦,”陈墨瞳瞟了路明非一眼,“你看他神不守舍的样子,估计连男女洗手间都会走错。”
路明非心里咯噔一声,陈墨瞳眼睛一下子变的凌厉,走错厕所?在女厕所遇到的苏晓樯?陈墨瞳见到路明非手里的那封信,已经给s级看过了吗...这个衰仔不会跑到女厕所偷偷哭了吧?苏晓樯要干嘛?截胡?这个鹌鹑一样的衰仔配得上苏家的大小姐用这样的手段吗?
路鸣泽的额头渗出些汗珠,一直关注他的婶婶第一时间发现“明泽怎么了,是不是有些热啊?”
这么一说叔叔也把外套脱下来,松了松编织的一丝不苟的领带,有些气闷,喘气困难。
古德里安教授奇怪的看向诺诺,女孩全神贯注,餐刀划过鲑鱼肉的纹理,眼睛里黄金的光芒时隐时现。
“诺诺?”古德里安教授疑惑。
诺诺抬头,古德里安教授胸口一闷,绝对的血统带来绝对的威压,诺诺虽然没有言灵,血统却是实打实的级。血统并不优秀的古德里安只是直视她的眼睛就感到呼吸困难。
“抱歉,想事情入迷了。”香甜的鲑鱼送入嘴里,餐桌上的气压也恢复正常。
没头脑的路明非左看右看,像是迷茫的猴子。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果可能的话我是非常愿意成为路同学的导师的,哈哈哈哈,大概轮不到我的,这么优秀的学院里的教授会为了他大打出手吧。”古德里安教授更加热情,不愧是s级!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级的威压视若无睹!无与伦比的血统,天生的领袖,古德里安教授能够想象路继承他父母伟大才能的样子,在任何一个领域他都会是绝对的头狼!
叔叔侃侃而谈对于路明非的教育,他认为路明非能有多样化的能力和潜力,和他从小对路明非采取宽松的教育方式有很大关系。古德里安教授称赞路家优秀的基因一脉相承全然看不到旁边横竖一边宽的路鸣泽。
路明非再度丧失话语权,沦为叔叔的谈资。
古德里安教授看手表,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询问路明非的意见,如果可以现在就可以办理手续。
“明非你是还有什幺不放心的地方?”古德里安教授盯着路明非的眼睛说,“卡塞尔学院的入学机会非常难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这让路明非十分不自在。
“我还得想想。”路明非低下头去。
饭局有些不欢而散的味道。
把路明非一家送上了下楼的专属电梯,古德里安教授皱了皱眉,征询着陈墨瞳的意见“发生什么了?你差点点燃黄金瞳。”
陈墨瞳没有回答,炽热的黄金瞳完全点燃,来自龙类的基因占据高位,更优秀的神经系统加持更强大的算法。因为龙血的活跃,空气变的粘稠,诺诺双手撑在电梯口,透过玻璃钢的反光看到自己宛如岩浆一样流淌的眼睛,回想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最终黄金瞳缓慢熄灭。矛盾,处处充满矛盾,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巧合,合在一起又充满阴谋的味道,拆分来看又异常的合理。或许应该一枪打爆刘雨的脑袋,这样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
说到做到!熄灭的黄金瞳再度燃烧,陈墨瞳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案!
“嗨嗨嗨!诺诺!”古德里安教授慌张,不知道这个优秀的级在做什么,早就听闻小巫女的称号,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她神经质的脑回路和她的导师曼施坦因一模一样,充满德国人的变态的执拗。
“抱歉,我想的太入迷了。”
古德里安教授没有多说什么“路明非在招生名单上的重要性是‘s’级,如果让‘s’级的学生跑掉,校董们可会很不开心的!”
“没事啦,欲擒故纵。”陈墨瞳耸耸肩,“那个家伙,一定会从了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我看他很犹豫,他的家里人倒没什幺问题了。”古德里安教授挠头,“他在犹豫什幺呢?”
“是初恋女友啦。”陈墨瞳说。
“他们都走了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我是说真的啊。”陈墨瞳吐吐舌头,“没吃饱,我还是饿。”
是初恋女友吗?当然是的,倔强的衰仔心里容不下更多东西的,女孩翻舞的裙边就是他的一切,现在诺诺却有些拿不准。
在车上的刘雨在哇哇的吐血,苏晓樯赞叹自己大姨妈七天都没有这么多的量,担心他会不会就这么吐呀吐呀吐死。
“小姐,要不我先把您送回家,然后再送他去医院。”听听,37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苏晓樯毫不怀疑自己下车之后管家就直奔矿场,找个风景秀丽的矿坑把刘雨打断手脚扔下去灌注上速干混凝土,说不准还要亲自驾驶压路机把坑压平。
“不用去医院,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行。”刘雨摆摆手,表示小问题。
没等苏晓樯劝诫,管家一脚油门,价值百万的大玩具发出轰鸣,干脆利索的停在路边,打开车锁,管家注视刘雨,眼睛表达的意思非常清晰“赶紧滚蛋。敢回头就打断你的腿。”
看着刘雨摇摇晃晃的远去,苏晓樯担心“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姐不用担心,他看起来气色红润,身强力壮。我们回家吧?”
叮咚,贱贱的黄色狗头闪烁“我有点感冒,去打个吊瓶,今天谢谢你了。”
原来感冒的症状是哇哇吐血吗?
“好。”小天女不是矫情的人。
狗头迅速下线变的黯淡。
刘雨真的是感冒,昨天在雨里泡了一个多小时,发烧39度多。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也越来越重,好在旁边就有家诊所,挂上点滴之后退下烧舒服许多。
命运的馈赠早就标好价格。凡有所得,必有所失。从书写好的故事中窃取一线生机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药水滴滴答答,时间也慢了下来。
来这里的都是附近的大爷大妈,他们小声的说着家长里短,拿了药也不肯走,要和相识的人聊些什么再走。唯一的医生忙碌的很,要给大爷大妈抓药,要打针,要给药打完的换上新的,还要拔针。
小诊所是很安静的,排排坐的病人无声的盯着滴滴答答的药瓶,直勾勾的眼睛无聊的等待药液输入自己的身体。聊天的人声音也非常轻柔,怕惊扰到其他人。
“哎呦,你是学生呀,高三吧?这都要高考了可要注意身体,最关键的时候一分一秒都很珍贵的。”旁边同样挂水的大妈见到刘雨正在,无所事事的开始絮叨。
“是啊,没几天就要考试的,偏偏这时会感冒。”刘雨也抱怨。
“其实也好的。正好放松一下嘛,劳逸结合,现在的孩子啊太辛苦,哎呦喂邻居家的那个孩子也是高三的,晚上一两点都不关灯的,早上天不亮就在那叽里呱啦的说鸟语努力的很。前两天他也病了来,挂着吊瓶还要读书的。要我说啊,还得听专家的,要劳逸结合,这样学是要把孩子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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