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裔内心矛盾重重,可是任凭世人怎么说,也无法阻挡他直面自己的内心,李灵裔觉得只要自己行得坦荡,又何须有愧呢?思来想去,不知不觉已经喝了好几碗酒。
素衣忙出去劝解昭云。陈济攸啃着羊排,暗自观察,不动声色。无忌觉得有些尴尬,兀自喝酒。
老头住宿安排停当,男的一个帐篷,女的一个帐篷。两个儿媳进来收拾,大家趁机出去透气。
李灵裔独自走着,素衣忽然跑出来,见四下无人,对李灵裔道:“说,你对我们家公主到底是何心意?”
李灵裔被她这猛的一问,不知如何作答,好在喝了些酒,有些底气,若在平时,早支支吾吾逃走了。
素衣本就讨厌刘恢宗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样子,两相比较,这呆头呆脑的李灵裔还好一些,接着说道“那刘恢宗不过是先入为主,公主以为二人既是两厢情愿,又有婚约,不容质疑。她以为世间的事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要守信守节,自然从未质疑过和刘恢宗会白头偕老这回事。
可是感情的事,往往就是不受这些东西制约呀!其实在我看来,所谓当局者迷,公主自幼长在王宫,不谙世事,她和刘恢宗之间其实可能更像是一种亲情。。”
素衣说着说着,也觉得说不上来什么,一跺脚,道:“总而言之,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们公主呢,就应该大胆一些,别左顾右盼,瞻前顾后的。”
李灵裔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突然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就像刚刚酒足饭饱,总想吃点甜品,而这一番话听完,确实好比吃了一份极其可口的甜点一般。
灵裔张口就说道:“那我该怎么做呢?”
素衣一拍脑门,泄了气:“哎呀,真是榆木脑袋。我有点头疼,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扭头就走了。
李灵裔自语:“这女人真是奇怪,说话也不说个清楚明白。”
不过李灵裔之前不敢越雷池半步,毕竟昭云早与恢宗有婚约,如今看来,那就是昭云被这婚约束缚住而不自知,只当是天经地义的事。
“恩”李灵裔心想,“既如此,无论成与不成,总好过抱憾终生的好。”
当下下定决心,要找机会向昭云表露心迹。心中幻想着各种各样的场景,该怎么说,想着想着,自言自语,不由得嘴角微笑起来。
次日,昭云让素衣留了些财物给老头,老头坚辞不受,脸上的坚毅之情,竟令人感到论及财物,是十分惭愧的事。于是只好作罢,李灵裔和昭云再三致谢。
大家继续往东,过了一条河,河上已有碎冰,名曰玉水。
陈济攸看地图,道:“三原部族依水为界,玉水自北向南流淌,西边是冰原,东边是山原;
玉水向南,与西边流到的天水,东北方向流来的雨河汇集,并入永江,向南经临江郡,流入大海。
永江之西,天水之南为峰原。所以冰原和峰原以天水为南北之界,冰原与山原以玉水为东西之界。雨河,永江即是永成国与三原的边界了。”
一行人过了冻河,又行了一日,忽然冲出一队骑兵,将众人团团围住。
陈济攸见这队骑兵装束,知是三原部族的,这一队骑兵哪是无忌、李灵裔对手,陈济攸示意大家先别动手,问道:“你们是哪个部族的人?”
为首的将官笑道:“喝!你这奸细还先开口质问我们,真是岂有此理。”
说罢就挥出鞭子要鞭打陈济攸,陈济攸泰然自若,那将官鞭子还没甩出,无忌枪已到那将官喉咙,那将官惊落下马,无忌枪头就没离开过他喉咙。
将官跪地讨饶,道:“我们是冰原部族,令狐可汗帐下巡逻兵。”
陈济攸又问道:“三原部族都驻扎在何处?”
那将官只道,冰原部驻扎在西水关外50公里处,其余皆不知,频频讨饶。
陈济攸遂示意放走他们,无忌收枪,一队骑兵立刻绝尘而去。w.uknsh陈济攸道,看来战事已起,我们得速去金都。
众人入夜之前到达西水关,出示文牒,守卫放入关内。
西水关守将黄亚成,接众人安顿一晚。黄亚成的副将正在安排守城之事,李灵裔见其飒爽英姿,十分面熟,走近了仔细端详,不正是江雪吗,李灵裔忙去招呼。
江雪也非常高兴,道:“你们怎么来了?”
二人时隔两年多未见,江雪就请他饮酒叙旧。原来江雪为其兄守灵之后,她和王虎、张旭离了石下村,到达守望郡之后,听说南北周在交战,张旭和王虎就南下去寻孟植和李灵裔。
江雪则一路北上,到达冰原,四处打听,才知道当年的那帮匪徒早已被冰原部剿灭。江雪大仇虽报,但心中怅然,若有所失,只得回临江郡伯父江文子处。
那江文子祖上月稷本是月氏,因其弟月稂贤良,国王有意让稂继位,稷知父意,主动让贤,深入北原,北原金氏因其孝义,赐其临江郡为属地,遂改为江氏。
江文子得见江雪,悲喜交加,待她如亲生女儿。如今战事乍起,江雪主动请战,江文子才向国王举荐她为西水关副将。
李灵裔亦将这一路之事与江雪说完。
江雪道:“想不到孟植如今已是北周大将军了。”
李灵裔见她眼角划过一丝哀伤,心中慨然。
次日,黄亚成送别众人,道:“军情紧急,事务繁忙,恕招待不周。”
陈济攸见黄亚成也是久经沙场,调度得当,心想短期内应当问题不大,遂与众人一同前往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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