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档子事儿,路离实在是没有心情继续一村一落的走下去。此时距离鸿渊城不过数百公里,距离不近却也不远了。不过马匹都被留在了白帝的隘口,此时他们只能徒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黑甲的男子在弗莱给他涂抹草药的时候醒了,疼醒的。随身没了治疗卷轴,只能靠着弗莱这个半吊子给他进行医治。
弗莱配置毒药是有一手的,但是调制疗伤药,e,就挺离谱的。
看着坩埚里冒出的细小而麻密的绿色气泡,路离等人心理一阵庆幸,幸亏这段路途马上就要结束了,不然这番治疗手段被用在了身上,咦~想想就不寒而栗。
到最后,就连弗莱自己也被自己的一番操作逗笑了,舀了一勺粘稠浓密的‘汤汁’,笑着跟路离他们说,用来做里脊刚刚好!
黑甲男子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围在他身旁的路离几人,一个翻身就从地上跃起,疼的龇牙咧嘴的,警惕的样子像是一条被逼在角落里的狗。
弗莱极为无奈的看着他。得!白敷了。一会儿等他冷静下来,草药还得接着熬。
这一瞬间,路离恶意的猜想黑甲男子看到坩埚里翻滚的液体时,他的心理阴影是否能够计算。
白帝城隘口,一个眉峰锐利的老者静静漂浮在空中,看着隘口下忙碌的人群,心理百感交集。
那块大石头已经被琢磨出初步的形状,依稀可以看的出是一个头戴海盗帽的少年。想当初,他逃难的时候,也见到过报团取暖的难民群,却没有一个像这样充满了希望。其中缘由也只是上位者降下了怜悯,给了他们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仅此而已。
“贱民的命如野草,多数人死于碌碌无为和籍籍无名。但野草的生命力最为旺盛。他们所求的不多,些许阳光雨露,渡他们度过严寒,就能继续顽强的生活下去。”当初在孤独城他的庄园里,那个少年曾经对他说过这番话。
现在他越发感觉那少年思想的深邃,根本不像是个刚刚离家的少爷。
几天后,老查理终于在蜿蜒的山路上看到了路离一行人。
黑甲男人阿尔泰借伤势未痊为由,一直让小猫儿背着。
其实,阿尔泰对同行的这群人是有怨气的。他觉得他做的是除魔卫道的好事,却挨了一顿毒打。不善言辞是他的错么?虽然之后他们给他治了伤,但治伤的过程实在不怎么美好,太像报复了。
而且那个领队的金发法师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哼,哼,不让走就不走呗。反正家也没了,去哪儿都一样。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你们不还是得背着我,切。
路离当然不知道阿尔泰的心思。他只是觉得这个阿尔泰挺可怜的。曾经的伊本哈德家族在夏尔领也算是个望族,但随着他降世,厄运接踵而来。
他出生时,母亲难产死了。三岁时,父亲突发疾病身亡,只留下一个姐姐一直在照顾他。但当他七岁的时候,姐姐在外出采买的路上被盗贼劫掠,奸杀而死。之后讨饭时遇到了教他武技的师傅,没想到十九岁那年,也就是去年,染上了疫病,也告别了这个世界。之后,他就一直跟随着难民流浪。他所在的那个难民群在去年年中爆发大规模疫病,除了逃出去的几人以外,其他人也都死了。
想着想着,路离看着阿尔泰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奇怪。这不就是具有天煞孤星命格的主角儿的早期剧本么!说真的,据前世某点洞天记载,不死完一个户口本儿,你都不好意思称自己为主角。
以后下雨打雷的时候离这货远点,不然搞不好就是身死道消!路离暗戳戳的发誓。而后面一直跟着他们的老人,他好像还没有注意到。
随着一路餐风食露的急行军,六天之后,路离他们到了鸿渊城的附近。
城池周边的护城河内整齐的摆满了画舫。画舫之间用木板相连,其上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可能刚刚看过苦难,那些娇声淫语在路离几人的耳朵里变得那样刺耳,令人作呕。
沿着护城河东行数里,一个不大的农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这是在清谣城,白鸽与路离约定的见面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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