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一眼林岩，叶曦咬了咬嘴唇，沉默地低下头，远处响起的一个声音，让她喜出望外。</p>
“曦儿，谁在说姥姥坏话呀？整日闭关炼丹，难怪没人记得，威严尽损了！”</p>
天际泛出一道光芒，老妪驾云而来，剑心门七位筑基之一，而且是唯一的女修士。她凭借丹道的造诣，一跃成为整个门派，地位仅次于掌门的存在。</p>
“师叔威严浩荡！弟子只是一时胡言，请师叔责罚！”左华立即屈膝在地，向老妪赔礼请罪。</p>
老妪瞥了一眼左华，径直向林岩走去。</p>
林岩强忍着伤痛，缓缓地站起身：“师叔好！”</p>
“姥姥有一枚丹药，赶紧服下，丹田灵力枯竭，小命就保不住了。”老妪取出一枚丹药，耐心嘱咐道。</p>
林岩口中念念有词，慢慢开始打坐，脸色逐渐好转。过了一个时辰，他再次睁开眼，不仅恢复了伤势，灵力也比以往精纯了不少。</p>
耳边传来一个清脆声音，叶曦惊喜道：“小林子，你没事了？这丹药真神奇，姥姥，你给他喂得什么丹药啊？”</p>
“聚气化龙丹！只是一枚中品。”叶曦作为她唯一的传人，老妪更是悉心指导。</p>
林岩打坐一个时辰，左华跪了一个时辰。虽然仗着肉身强悍，跪个一年半载都没问题，但这样一直跪下去，万一被碰巧路过师弟看见，自己在门派还怎么立威。</p>
他心中对林岩的恨，又加深了几分：“师叔，弟子不服！他打伤仙鹤在先，我只是略施惩戒。”</p>
“是你口出不逊，而且让姥姥听见了！”老妪犹豫片刻，又补充道：“你有三罪！姥姥说给你听，目无尊长，此罪一！仗势欺人，此罪二！同门私斗，此罪三！”</p>
左华顿时脸色阴沉，口中吐不出一个字。</p>
他资质平平，能够达到如今的修为，全是仰仗着门派的栽培，面对老妪，他只有忍气吞声。抬头偷瞄了一眼老妪，见她怒气渐消：“师叔！掌门有要事召见弟子，恐怕不能耽搁了，这个……”</p>
“哼！害怕耽搁时辰，为何还要惹是生非？”</p>
老妪挥了挥袖子，让左华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肚子里：</p>
“既然是掌门师兄的召见，你就速速去吧！晚了，姥姥打断你的腿。”</p>
左华强咽一口吐沫，正要准备离开，后方又传来林岩的声音：“且慢！今日你一而再侮辱于我，莫非就想一走了之？”</p>
叶曦拽了拽林岩的胳膊，让他不要得寸进尺，老妪也是一脸诧异，她都也没有料到，林岩这样有勇气。</p>
“哈哈……看着师叔的份上，我不与你一般计较！但你也别太把自己当成什么东西，小爷可以一只手捏死你。”左华扯了扯嘴角，流露出一抹轻蔑。</p>
林岩猛的一颤，双拳渐渐握紧，尖锐的指甲扎进血肉中，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p>
“我要你的性命！”</p>
“我要你生为人仆，死为孤鬼！”</p>
“我要你永生永世，皆堕轮回！”</p>
……</p>
一句句恶毒的诅咒，U.ｕｕnshｕ从林岩的牙缝迸发。他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迫切渴望力量，能够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统统践踏在脚下的力量。</p>
左华眼神目光一闪，冰冷开口道：“哼，你凭什么，就凭你体内微薄的灵力吗？再则，我此生必能羽化成仙，何来孤鬼？何来轮回？师叔，弟子一直墨守门规，但今日之事，绝不罢休！我要与他订下生死赌约，一剑赌生死！”</p>
老妪犹豫了片刻，叹息一声：“半年后，门中有一场武斗会，届时五大宗门会到场，南岭所有年轻弟子，将会有一场争霸。你们若是愿意，大可等上半年……”</p>
“谢师叔成全！”左华微微弯腰，随后把眼神看向林岩：“有胆量就接下赌约，与我武斗会上一决生死！”</p>
此时，叶曦同样望向林岩，眼中带着一缕复杂，其他弟子对左华都是毕恭毕敬，林岩的表现令她刮目相看。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心中居然是想让林岩应下来，想让他接下生死赌约。</p>
林岩望向头顶的青天，双目仿佛要洞穿云层，窥一眼天外的大自由，大逍遥。</p>
“答应他……答应他……”</p>
一个奇怪的声音，在他脑中回荡着：“答应他！接下赌约，我可以帮你，可以给你力量。”</p>
林岩一直保持着沉默，目光盯着左华，那眼神，让左华心底涌出一股寒意，似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除了他以外，老妪盯着林岩，也瞧出一丝异常，那双眼睛微微泛着红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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