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正轨,齐城镇边的那个小村子
夏爷爷在吃饭后依旧是让黑蛋给他捏腿锤背,还唠叨着,自己没几年活头了,要看着黑蛋娶妻生子,延续香火。
黑蛋的心早就飞到书院去了,哪有心思听这些。几年前爷爷就说自己快死了,到现在除了有些咳嗽,还是活的好好的,每天还能吃一大碗捞饭。
好不容易在山上挖到的草药汤熬好了,他叮嘱爷爷吃药,就要出去,却被叫住了。
“夏黑蛋啊!”
爷爷一般都是叫自己黑蛋的,因为天天日晒风吹的,确实是黑。
每当加上夏字,他知道自己又要听爷爷吹嘘当年的江湖往事了,也可能是爷爷要拿他当个大人,谈正经事了。
黑蛋尊敬又焦急的说:“爷,有啥事您快说,我还要去陆家送柴草。”
爷爷缓缓说道:“我想让你去找灯语烛音草。”
黑蛋吃惊说道:“啊?”
爷爷继续说道:“是的,我还记得那个位置,就在扎鳄湿地中间。我还留着你太爷爷当年画的地图。”
黑蛋为难的说道:“我知道那个湿地啊,你从来都不让我去边上玩,你说里面有沼泽、有瘴气、有水猴子、有蛇、有鳄鱼还有各种虫子,我最怕虫子了!我不去。”
爷爷厉色道:“没用的东西,你怕什么,我能让你去送死么!我当年也进去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又继,爷爷和言悦色的哄着黑蛋,说道:“只要准备充分,没事的。”
黑蛋疑惑的问道:“是和我太爷爷他们一起么?”
爷爷肯定的说道:“是啊,虽然说你太爷爷死了,但我和你祖爷爷夏守忠,活着回来了呀!”
黑蛋听后,颤颤巍巍的问道:“那我太爷爷怎么死的啊?”
“哎。。。我从头给你讲吧。”爷爷说到这咳嗽了两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回到了记忆中的童年:
当年我们也是接到了飞龙国的王室布告,说抓水猴子赏十金。我们祖孙三代和两个猎户,备上驱瘴散、金创药等药物,又带上了弓箭、钢叉、绳索和足够的干粮,背着宽宽的草鞋,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进入了湿地边缘的沼泽。
你太爷爷在的时候,咱们家还算富裕,他上过学读过书。我们的计划是沿着有飞龙珠树的边缘走,地是比较硬的,向北走上三天,等见到了雪狼山再向深处走。
前两天平安无事,第三天,路开始难走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块干燥的空地过夜。
同来的猎户兄弟叫大猛、二猛,他们负责做饭。我和我父亲夏守忠负责搭帐篷,你太爷爷坐在一边,画着我们一路走来的地图。
你太爷爷说,飞龙珠树上的虫子有毒,从来没见动物接近过飞龙珠树,就连鸟儿也不在上面筑巢,只是高高的飞过。让我们将飞龙珠树下带虫便的土挖了些,撒在营地四周,挡开蚊虫蛇鼠和其它猛兽。
扎鳄湿地外是一大圈沼泽,没太阳的时候有瘴气,我们将帐篷搭的很高,离地有半人多高,再吃上驱瘴散,就不怕被毒气所害了。
太阳落山后,瘴气灰蒙蒙的从四周笼罩上来,你太爷爷说:“明天就按计划进行,白天没有瘴气,我们向沼泽里面走,寻一处水面开阔的地方。放上蜂蜜,诱捕水猴子。晚上排好班守夜,大猛、二猛你们负责守上半夜。”
晚上,我总算知道那片湿地为啥叫扎鳄湿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本来安安静静的,月亮刚刚挂到树梢头,深处就传来阵阵哀鸣,时而像动物嚎叫,时而像风过空巷,时而像娃娃的哭泣。
总之,非常瘆人,我想应该是有条倒霉的鳄鱼,吃了什么东西被扎破了嘴,一直在惨叫和哭泣吧。
上半夜我几乎都没睡觉,眼睛都不敢闭,因为那声音忽近忽远,我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蹿到眼前来。
借着月色和高高的帐篷,我可以看到几头高大的犀牛,慢慢悠悠的走过,边走边吃。离着营地有段距离就转身离开了,我想可能是它们闻到了树虫便的原因吧。
迷迷糊糊的总算有了睡意。夏守忠突然招呼大家起来,我的妈呀!大家抬头一看,我们周围已经被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给围了起来。那些东西,长得像老鼠一样,但比老鼠大多了,和喂了一年的猪那么大。
大猛说不用怕,是水豚,食素的,这种动物好奇心重,没事的。让大家继续睡。
我那丝丝睡意就被这一大片绿幽幽的眼珠子给吓没了,也死死的盯着它们,腿才不再抖动,谁知道它们会不会溜上来,拿我的脚丫当果子吃!
就在我眼皮开始打架的时候,一只只水豚猛然向四周逃开,打破了沼泽的寂静。
从远处飞蹿过来一道灰色的身影,一双黄镫镫的眼睛,如星星一样明亮。当它停下的时候,嘴中已经咬住了只肥大的水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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