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一位留着黑密胡子的大汉,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了,大呼小叫的发布着命令:“冷娃,野兽可射退了?!继续监视!大水牛把这几位都拖上来。锅盖子,快点准备些饭菜姜汤。众位兄弟都加点小心,别让野兽偷袭了寨子。”
众人齐声附合道:“吼”。
这个大汉上来扶住夏守忠,说道:“兄弟,你们这是惹上什么野兽了,看着个头可不小啊。那眼珠子比月亮还亮!”
夏守忠感激的说道:“是狡。”
大汉一皱眉:“狡?没听说过。呃,我是此地十人长,你就叫我老季吧!”
旁边刚上岸的大猛一踉跄,倒在地上,士兵们笑着将大猛扶起。
夏守忠向老季介绍着自己,我抱着那只破旧背篓,没有交给接我的士兵,观察着这座全木制的水寨。
水寨四周的寨墙上都插着火把,将这不大的寨子都照到了。和我们进来相对的位置没有水门,只树立着两座箭楼,箭楼上站着手握弓箭的士兵,时不时的向寨子里面张望。
整个水寨将这条河封锁起来,河岸两边有四座木屋,木屋的顶子上可以走人,沿着顶子还有栈道,在寨墙的腰部环寨子一圈,刚好够一个成人可以站在上面露出上半身,寨子的四个角上,还有扶梯可以攀爬。
我们站的地方是片木头搭建的码头,或说是搭出来的地板,地板挡住了一半的水面,两侧的木地板之间还搭建着一座小桥。
老季边和夏守忠聊着,边和他走向西面的房子,我们被士兵们扶着,跟在后面。
夏守忠说道:“季大哥,追我们这只野兽是长着牛角狼身豹纹的怪物,实属罕见。我父亲因保护我们,现在下落不明,他说这是山海经中的野兽,名狡。这狡已经追了我们一天了,我想晚上它可能还会攻寨,季大哥,应让众兄弟早做准备啊。”
老季扶着夏守忠进屋坐下,说道:“哦?有此怪物么?倒是头一次听说,兄弟你是如何惹到这么个祸害的?大汗脚,你给我出去,你这脚臭味都超过树虫屎了!”
扶着我进来的士兵小声嘀咕道:“我昨天洗脚了啊!”灰溜溜的出去了!
夏守忠看了一眼随后进来的大猛和我,大猛咬着牙向他点了点头。我应当是一服无可奈何的表情吧。
他说道:“季大哥,小弟我如实相告,这狡可能是冲着我们的龙蜕来的!”说完,伸手将背篓中的龙蜕提搂起来。
顿时,屋里亮了起来,每一片龙鳞都反射出油灯的光芒,白瓷一样的龙鳞上,映的屋里白光四射,老季看的都出神了!
夏守忠收起龙蜕,屋中暗淡下去,他诚恳的说道:“季大哥,旁的事,我就不啰嗦了,我们虽侥幸得了这宝贝,但也惹上了这追命的怪物。如大哥愿帮忙杀死这怪物,我等愿与大哥平分这宝贝。”
老季毕竟是个老兵,有老兵该有的判断,没有马上答应,沉稳的说道:“两位兄弟,你看我这寨子和这十个人可战得过那怪物?”
大猛这时搭话了,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季大哥,我家祖辈都是猎户,我看可以。我一路对这怪物射出的箭,它都在躲,可见它不是刀枪不入。刚才我又将火筏子推向它,它也绕开,可见不是水火不侵。”
老季点点头,附和道:“恩恩,你看我们将如何降服它呢?”
大猛信心满满的说道:“这怪物动作敏捷的很,我等当以网杀之,先将其引进寨子来困住。若是在寨子外面,恐怕被这怪物暗地偷袭,并且就算将这怪物打的半死逃了,我们肯定也是追不上,日后它肯定还会来找麻烦。”
老季对大猛恭维道:“有理,有理,我打仗还行,这打猎还是要听你这猎户的,继续说。”
大猛听到鼓励,越说越来劲,站了起来,拿着水碗开始比画。
“我看应将这岸上的寨子门开着,诱其进来,然后关上寨门,关门打狗。先由几人用鱼网将其网住,再向其身上泼油,再由几人远处射火箭点燃,此兽必定慌乱,最后大家一起用长矛将它戳死。”
老季点起旱烟,皱眉思索起来,少顷之后,为难的说道:“行是可行,但万一这怪物带着火苗子跑跳起来,将我这寨子点燃,当如何是好啊。大家都是守寨子的边防军,若是将寨子毁了,也是杀头的罪啊。”
屋中马上安静了下来,大猛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望着天出神,坐了回去。夏守忠喝着水,老季抽着烟,大家都在想个万全之策,既能杀死狡,又能保全水寨。
我也不知道对错的说了一句:“水里杀。”
大猛一拍大腿,说道:“对啊,水里杀,它在岸上灵活,但在水里和个水牛也没啥区别!哈哈!”
老季举着烟杆子道:“对呀,好呀,我这水寨都是些凫水好手。水里杀更有把握。”
这时,那个叫大锅盖的士兵进来送饭,大家边核计着计划,边啃着馒头,菜都顾不得吃。
最后的计划是,将水寨的两个旱门都打开,将龙蜕吊在木桥之下,在桥上张着巨网等着狡进来。无论狡从哪个门进来,马上将两门同时关闭。
从西岸的天然沥青池中,采些沥青熬熟,铺在桥面上,等它走上桥时将它粘住,大家再用水门的轱辘将网拉紧,因为人是肯定拉不动这么重的网的。
等网拉紧,再将网的绳头绑在预先准备好的大石头上,将石头推向水里,狡肯定被石头拉进水里,必将行动不便,也不能张嘴咬人。到时大家再用水刺匕首长枪等物,将它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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