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龙江县长生观。
夜晚,大猛满脸焦急的敲开夏守忠的房门,叫他出来,找了一个无人之处。和他说道:“夏大哥,夏大叔和二猛,还有老季他们全被抓了!”
夏守忠惊道:“什么!怎么回事!”
大猛说道:“我也不认识字,只是听说他们屠杀了瑞兽,县守要办他们个影响国运之罪,明天就问斩。”
夏守忠搓着手,说道:“什么狗屁瑞兽,该不会是县守想私吞龙蜕吧!”
大猛平静的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听说那布告上只提到瑞兽,未提龙蜕半个字,一定是那县守见宝物起了歹心,将咱们龙蜕吞了不说,还要陷害咱们。
我见不得咱们千辛万苦带出来的宝贝,被人这么霸占了,想回来找你一起劫法场。”他显然已经下了决心。
夏守忠看到大猛平静的眼神,透出凛凛杀气,知道他是真想去玩命了,可是自己不行啊,还有老婆孩子,还有顾忌。只得安慰道:“仅凭你我之力,怕是一同送死吧!”
大猛坚决的说道:“那我也要和二猛死在一起。”
夏守忠见到大猛如此坚决的样子,知道一个人劝不住他,说道:“我是长生教的人了,先找拐子李他们商议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你切不可轻举妄动。”说罢,他拉扯着大猛来找拐子李。
片刻,他们四人来到堂中坐下,大猛将事情又说了一遍,拐子李和肺痨鬼相互看了一眼,拐子李说道:“莫说是你俩,就是长生观的三十几号人一起去,怕是也有去无回啊。”
肺痨鬼目露凶光,说道:“人救不下来,也不能叫那县守捡了便宜,我非毒死他不可。”
大猛站起来说道:“好歹也要和我兄弟死在一块。”就向外走。
夏守忠忙拉住他,问道:“那你娘呢?”
大猛转身,“噗通”一声跪下,哭道:“还求夏大哥帮我娘养老送终,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夏守忠扶起大猛大声说道:“我可以管你娘,但是你觉的她老人家听到两个儿子都死了好,还是只死了一个,另一个亲自养活着她好。”
大猛铁铮铮的汉子,居然号啕大哭起来,一会儿喊娘,一会儿喊二猛。
一边是母子孝道,一边是兄弟情义,都是难以割舍的感情,自古谁又能拎的清孰重孰轻呢,夏守忠也跟着默默落泪没有办法。
家,有温暖,有羁绊,有牵挂,如果人没了,家没了,才敢无所顾忌。大猛算是被暂时劝住了。
这时,拐子李拿出一本《末世长生真言》出来,说道:“洪水猛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险恶啊!大猛不识字,你给他读读吧。加入长生教就不会再有这么多苦难了。”
第二日,夏守忠和大猛一同到法场,亲眼看着老爹和兄弟被砍头,夏大叔死前也喊道:“人心比野兽更险恶啊!”
夏守忠对大猛说道:“真言中和我爸说的话一样啊,大猛,不如你也入教吧。”
大猛悲忿的说道:“我等不及了,我要先杀了那县守。”
夏守忠忙拉住大猛,说道:“你要干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大猛瞪着眼睛道:“我只答应你不劫法场,没说不报仇,我要杀了那老龟孙!”
夏守忠把大猛拉出法场,按着他的肩膀道:“今日,肯定是不行的,你我先给他们收了尸,好好安葬。再从长计宜。”
那夜,一道黑影潜入县府,将龙蜕盗走,县守也于当夜暴毙。墙上留四言诗一首:“真神显灵,惩奸除恶,善人供奉,必得长生。”
从那一夜起,各国有人于深夜暴毙的墙上都会留下此诗。这真神究竟是哪位神仙大家众口不一,但是神州大地上长生教的名字却家喻户晓了。
过了半年,夏霓耀的腿伤完全好了,他和夏守忠每日便和拐子李、肺痨鬼学习投毒制药,轻功身法。
大猛不愿受教规约束,依旧去山上做猎户,没过几天认识了一伙山贼,便去过大碗喝酒,大秤分金的生活了。
夏家父子在长生观逐渐了解了长生教,他们所在的这个堂口,堂主外号叫窃钩子,轻功下毒偷盗三绝,虽不是什么劫富济贫的好汉,也不去做祸害平常百姓的坏事。
夏守忠和他们出去也做了几次“买卖”,都是杀的远近闻名的贪官劣绅由于他以前练过些拳脚,又年长些,被一干教众夏大哥长、夏大哥短的一叫。仿佛感觉自己找到人生的意义和活着的目标,吃穿依然简陋,但是精神方面却充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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