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看着老者手上的银光闪闪的针,轻笑一声:“老人家,对我这样一个废人用不着这样吧。”老者脸一红,将银针收起,干咳几声道:“老夫就剩云儿这么一个至亲,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纪风听了不禁腹诽道:我全身经脉尽碎,防备个屁啊,不过刚才老者收针的速度之快,以他目前的目力竟无法看清,显然是个高手,不过他既然救了自己,也该没有恶意才是。纪风正想着,耳边传来小云紧张的声音:“大哥哥,你都知道了?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你还有救的,我爷爷他很厉害的,肯定有办法。”
桌旁的老者不等纪风开口,抢先道:“哪用得着我治,他自己体内有一股生机正在修复着他的经脉,虽然速度极缓,但也是可以渐渐恢复的,要不然他现在即便是有你扶着也是坐不起来的。”说罢,抓起桌上的一双筷子,在桌子上一敲对其后就准备动手。小云一听,喜形于色道:“真的吗?”转过身,兴奋的抓着纪风软软的双臂,“大哥哥,你听到了吗?你会慢慢好的。”纪风望着她陌生的只能说是清秀的小脸,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睛,心中一丝久违的感动瞬间温暖了他的全部身心。“哦,对了,大哥哥,你等着,我去端饭菜来喂你。”小云帮纪风轻轻靠在床头,一蹦一跳的向着老者而去,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纪风又将目光投向老者,问道:“晚辈本是镇远城纪家弟子,姓纪名风,在路上遭到金国之人追杀,被*无奈之下用了伤人伤己的秘法,多谢前辈救了晚辈,不知前辈怎么称呼?”镇远纪家是个中等的修真世家,而镇远则是宋都北面较近的一座大城。“前辈不敢当,老夫姓药,以替人医病为生。此处是宋都旁的名山东绝山,宋国国教三清门就在此山的东绝九峰上。”老者风轻云淡的道。纪风暗道侥幸,看老者的样子,似乎对三清门不怎么感冒,还好自己没有贸贸然谎称自己是三清门弟子,否则结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不过宋都与威远足有一千七八百里之遥,自己当日失去知觉之后,残存的意识当中就记得自己一路向北狂遁,似乎刚动了一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难道自己一步竟跨了近两千里?还有小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只希望他能够安然度过这一劫。
不一会儿,小云端着饭菜就又回到了纪风床边,用勺子轻轻舀了半匙的饭,对着汤匙吹了吹,就要喂纪风。纪风看着她全神贯注的表情,情不自禁的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似乎是萍水相逢吧。”这时药老的声音又响起,“小子,不要自作多情了,小云天生心地善良,见不得人受苦,不是对你特殊照顾。”不过听他囫囵着不清楚的发音,纪风虽然被小云挡住了视线,可以想象出老者狼吞虎咽的模样。
小云小脸微微一红,一边喂着纪风,一边向老者反驳道:“爷爷你说什么呢?明明是因为大哥哥是个好人,而且你自己又说像傻子一样的好人少,救一个是一个的。”纪风听了心中苦笑不已,“傻子一样的好人”,这倒是个确切的形容,当时上官夕月的话不也就是这个意思吗?
当晚,纪风在得知小云竟要为自己守夜后,急忙拒绝道:“不用了,小云,药前辈,您快劝劝她。”本指望药老会舍不得孙女帮着自己,谁知药老一句“对你我放心。”让纪风差点蹦起来跟他拼命,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还会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动歪脑筋?纪风带着满腹怨念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药老似乎成心气他似的,在隔壁的房间里打着震天的呼噜。
纪风看着天花板,心神渐渐飘远。据药老和小云的说法,自己已经昏迷了半个月,半个月前的那一晚,绝对能与五年前的那天同时成为纪风心中最大的噩梦。这里药老和小云在自己第一次醒来时就给了自己久违的家的感觉。纪风想到这儿,不禁叹了口气。
“大哥哥你没睡着那?”小云清脆的声音从外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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