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回过头淡然一笑,回声道:“原来是文将军,前方战况如何?”
只见来人身着一身锈迹斑斑的银甲,手中捧着的头盔上的红缨随意散乱着,脸上还有着一道淡淡的黑色汗痕,满脸的疲惫之色,只有一双虎目之中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的道:“托冯先生的福啊,这次我军以七万对唐军二十万,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啊,老子我憋屈了好几年了,总算是狠狠得出了口气。”
来人名叫文玉,名字倒是挺风雅,人也生的面目清秀,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一副痞子形状,不过人却是极憨厚实在的,纪风听得他又自称“老子”,不由的一笑,文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口,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文玉一转话题问道:“冯先生,下面咱们怎么办?前面不到千里就到唐国皇都了,咱们怎么做?冯先生我都听你的。”文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纪风看着天空如血的残阳道:“此战过后我就要回府休养了,接下来的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文玉闻言大惊,上前拉住纪风的手臂道:“为什么?陛下知道吗?”
纪风淡淡的道:“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是想锻炼你的能力,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这点自信还没有?”
文玉思索了一会,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纪风道:“陛下还是信不过冯先生?”纪风轻叹一口气道:“陛下从来就没完全的信任过一个人,哪怕是对你。我带着你征战这么久,你也算我半个徒弟,我有句话想告诉你。”帝王心术自己还是看不透,不过若是彻底看透了那也不会是自己了。
“冯师请讲。”文玉恭恭敬敬的束手而立道。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纪风背手而立转身看向夕阳道。曾几何时,药老也是这样教导自己的,纪风心中感慨着。
“文玉受教。”
数日后,纪风带着随从回到了南汉皇都,纪风正躺在驴拉的板车上惬意的晒着春日下午的太阳,忽然赶车的小童激动的喊道:“先生先生!陛下亲自出城十里来接先生了,路边还有好多老百姓在欢迎我们呢。”小童兴奋的朝皇都前的人群挥着手。
纪风也是微微抬起身子向皇都看去,果真看到一片明媚的金黄撒在人群的最前方,想来就应该是汉皇的车驾了。
听着百姓呼喊的声音越来越近,驴车一顿,纪风从驴车上缓缓走下,一个与纪风现在年纪差不多大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一身的五爪龙袍显示了他的尊崇身份。纪风躬身拜道:“微臣见过陛下。”
汉皇笑意盎然的扶起纪风道:“你我兄弟,何须如此,更何况你还有伤在身。”
纪风一拱手道:“陛下乃是君,微臣却是臣,君臣之礼却是不可废,陛下不受,微臣不起。”
汉皇面色一板,眼中却是一丝喜色闪过道:“今天乃是为了你朕才出城的,你就这么让朕在城外吹风?走吧,随朕进城!”一把牵起纪风的手登上龙辇回城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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