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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烈焰的讲述,昨晚事情的全貌,渐渐在叶久面前展开。
受害者,也即那个疑似遭到梳妆桌污染的女孩,开始向梳妆桌所在房间移动之后,零组迅速采取措施。
继续派遣行动人员无异于送人头,尚未搞清楚具体机制前,来多少人都得成为观众,零组直接关闭通道大门,彻底隔绝污染女孩和梳妆桌的房间。
污染女孩,零组暂时称之为“戏子”,能令人产生“嗑瓜子”“喝茶”同时伴有微笑等行为的现象,被称为“观众效应”。
戏子一边行走一边表演,而受到“观众效应”影响的零组黑马甲们,簇拥在其左右,像是狂热的粉丝团,围绕在偶像周围,面带满足的笑容。
饶是通过摄像头看到这一幕,仍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就这样,戏子在观众们的簇拥下,到了隔绝通道的银白色大门前。
材质为特殊合金,能抵抗常规火力的轰炸,作为零组基地最后的保卫设施而存在,厚度高达二十厘米,有这样一堵银白大门横亘中央,基本堵死了暴力通过的可能性。
当时,通过摄像头监控现场情况的零组人员,心中都是一松,他们对这扇门抱有充足的信心,毕竟是用来放置怪谈物品的场所,安全措施属于最高规格。
诚然,戏子的确具备了对普通人类的催眠能力,这一点很诡异,但她的身体终究只是个普通女中学生,并不是类似剥皮者的恐怖怪物,更何况,就连剥皮者恐怕也无法突破这扇门。
至于受到“观众效应”影响的零组黑马甲们,他们身上的确携带一定武器,但火力有限,对付普通人没问题,想要轰穿这扇门完全不可能。
当然,他们也考虑了戏子的特殊能力,只是,截至目前戏子都只能影响人类,而且根据“需要观看戏子表演才能传染观众效应”这一特点来看,零组推测,戏子的能力大概率对非生物无效,毕竟连“观看戏子表演”这么一个先决条件都无法达到,哪里还能成为观众。
然而,监控视频中接下来的发展,完全出乎了零组所有人的预料。
这一幕把他们的傲慢和自信统统击溃,属于高居于食物链顶层的恐怖直立猿这一群体所与生俱来的骄傲,近两百年来几乎以科学解释世间所有的自信,在这一瞬间,统统崩溃。
戏子一声嘤咛,手臂挥动,好似挥洒无形云袖,娇柔身段似风中弱柳,盈盈落在了地上,以袖掩面,面带泣色,
无限悲凉的唱词,回档走廊,扩散而出,在整个零组所属的11层,绕梁不断。
“哭一声我的夫你死啊的惨!”
“哭一声我的夫你冤仇怎深!”
“哭一声我的夫你青春断送!”
真个好似杜鹃啼血,生生哀鸣,令人肝也碎肠也断,哪个见了不悲,哪个闻了不哀。
黑马甲们泪水有如断线珍珠,一群五尺男儿,硬是哭成了个泪人。
而不只是他们,整个11层,所有人,连上监控室里的黑马甲,甚至包括负责警戒连戏子面都没见到的零组成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双眼流泪。
无言的悲伤在这片空间内蔓延,如果有人能从上帝视角俯瞰,一个个人流着泪,面无表情,该是如何诡异又壮观的画面。
陡然,更加悲凉更加凄婉的一声唱词,幽幽响起,无视了空间的阻隔,把声波的消减特性踏在脚下,每一个人的耳畔,近在咫尺的地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哭一声我的夫哇啊!”
尖锐,突破,扭曲成非人的音调,怪诞诡异。
下一秒,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交响乐的指挥家挥下木棒,嚎啕的哭声顿时此起彼伏,在这11层之内,每一个人不只是流泪,还张开了嘴,像是无助的孩童,哭得撕心裂肺。
同时间,只听得轰隆一声。
戏子面前,阻挡了她前进的银白大门,骤然崩塌。
这扇寄托了零组希望,充作保护怪谈屏障的银白大门,就这样被人以一种几乎儿戏的方式完成突破,也即,哭倒了。
就好似千年前的传说故事,那个千万里寻夫的孟姜女,一声悲泣哭倒了长城。
而之前戏子几声唱词,正是黄梅戏中《孟姜女哭长城》的桥段。
至此,11层所有人员陷落,沉沦于哭泣之中无法自拔,唯一具备自由行动能力的存在,只有戏子。
好在,零组之前呼叫了外援,在外执行任务的黑马甲紧急往回赶,其中就有烈焰。
烈焰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当他回到11层时,呈现于面前的景象。
精锐战士出身的黑马甲,意志兼如钢铁的行动人员,一个个抛弃了手头武器,或者蹲在地上或者不停打滚,哭声嚎啕一片。
他们没有轻举妄动,去到了监控室,调取视频记录,很快查明了来龙去脉。
然后,他们找到了戏子。
这时,戏子已然进入了放置梳妆桌的房间,正在……给自己化妆。
是的,从监控视频中,他们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戏子坐在梳妆桌前,对着镜中的自己,做出涂抹胭脂水粉的动作。
姿态柔美,眼神陶醉,似乎已然全身心地投入。
从视频记录中,他们已看到不久前发生的异常,只是戏子的一个桥段表演,令整个11层的所有人员失去反抗能力,就这嚎啕大哭的情况,随便来个人都能一口气端掉这个零组基地。
而谁也不知道,戏子的能力上限到了什么地步,另外,这只是一个桥段而已,假如戏子来了兴致,表演一个完整的曲目,后果会是如何?
基于种种考虑,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黑马甲们,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他们先是紧急抢救了陷入嚎啕状态中的同事,将他们安置到另外的楼层,在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中,毕竟还得提防随时可能表演的戏子,黑马甲们仍然保持了高强度的工作效率,十分钟内完成作业,令11层完全清空。
之后的夜晚直到天亮,零组主要做的事情就是以火灾名义疏散周围群众,以及,监督戏子化妆。
就三四十个面容刚毅铁血傲骨的真汉子们眼神肃杀手握枪械地盯着屏幕这画面,说他们在看一位小姐姐化妆而不是观摩秘密战斗视频,这谁敢信!
总之,无论有没有人信吧,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这些个优中选优个个放都市小说里都兵王模板的黑马甲,看了一整晚的“论如何化妆”,还是无实物表演,突出一个硬核。
“就是这里。”
烈焰与王爵,停在一扇银白色大门前。
两旁有持枪人员首位,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开门,烈焰测了测深,让开空间,方便叶久往里看去。
布置很寻常的一个房间,没有医院或者研究所的金属冰冷感,总体给人的感觉是温馨,属于能让人下意识放松神经休息的场所。
用食指顶了顶帽檐,眉眼狭长的王爵扫了一圈,最后停在黑白奶牛的床上。
房间不大,站在门口已经能看清,在床上睡觉的那个女孩,正是购买梳妆桌的女孩,也即零组资料中提到的“戏子”。
“天亮之后,她就睡到了现在,中间在饭点时醒来过一次,具体时间是11点40分,醒来之后她自动找到了我们的食堂,期间我们尝试与她交流,全部失败,戏子就像是完全听不到我们说话一样,只是沉默。
“直到我们尝试性地提供了一个饭盒,她终于有了反应,开始进食。”
“吃完之后就是原路返回,基于昨晚的事情考虑,我们没有采取任何阻止戏子行走的过激行动,只是旁观全过程并且如实记录,这方面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提供资料。”
“然后就是睡到了现在。”
烈焰说完,停了停,认真地观察王爵表情。
对怪谈的专家吗,不知道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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